宋福财一点儿睡意也没有,闻言拽被子一顿,“只要他认三弟那个岳父就中,叫不叫咱俩没啥。”
“我很奇怪,瞅三弟有些不乐意呢。”
宋福财一叹:“他想左了,以前拿小将、拿王爷做平辈,还没有转过那根筋。唉,最后那事儿要是真的,三弟顺过劲儿会接受的。拒绝王爷,三弟那就不是疼孩子,那是在坑闺女,谁还敢上门求娶。”
做大伯的很疼侄女,从听说就又高兴又忧心。
忧心胖丫往后被欺负了,他们拿什么找上门。
劝自己别瞎想,小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很被动,要全指望对方的人品和良心,咱一点儿掌控权也没有。
“什么声?”宋福财正要点油灯下地看看,被媳妇一把拉住。
“别点灯,该看见咱这屋亮了,你做大伯子的去拉架不好,不拉架也不好,指定是老二又在揍二弟妹。”
这头没去,宋阿爷去了。
宋福喜有苦难言,哄着给老爷子送回去。
心里更想暴揍媳妇一顿。
那娘们,从知道信儿都不知道该咋得瑟了,一会儿跑去嘱咐金宝,溜须你胖丫姐,一会儿扯着二闺女说,“得亏娘没着急给你许人家,你大姐,我都嫁后悔了。”
说那话就不是人话。
他姑爷子难得的好品性。
要只是这些,宋福喜也就忍了,毕竟这是大喜事,小侄女很优秀,来求亲的,一个比一个好。激动的他心都哆嗦。
可是,当金宝娘小小声和他说出:“娘能不能是听茬啦,能是要娶回去做正房吗?”
你才做小!
“这又两年多了吧,这么久过去,没求亲就不做准。你看他打完仗还不来,别是变卦了,咱还在这里瞎猜,别最后空欢喜一场。”
你当人家像你这么闲呢,再说,飞回来啊?
让你唱衰。
这给宋福喜气的,彻底压不住火。
金宝娘带那个穷命,甭管啥喜事,她都能用那针鼻大的小心眼瞎猜,别人在兴头上,她非说两句膈应人。
关键还不对别人讲,就对他一人叨叨,膈应他一个。
二丫披着衣裳过来劝两句,对她娘也很无语。
娘说那个话都没法听。
还说让王爷给她介绍夫君,王爷那里指定有一沓一沓的将军,各个都会要啥有啥。
她怕挨打才没顶嘴,当时话到嘴边真想问问娘来着:
找什么将军?身上有什么能让将军能看重的。就不说才情只略识几个字,单说那俗物银钱,人家给的起彩礼,你也要给得起嫁妆,啥都没有,就剩啥都想要了。
二丫寻思话了,恐怕王爷眼下最膈应的就是她,挡在胖丫妹妹前面不成家。
第二日一早。
钱佩英嗓子哑了。
宋福生上嘴唇长了一个小手指盖大小的火泡。
这回,这一天,京都和黄龙的时间才算对接上。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是封王圣旨送往福州,向天下传达,陆畔又回京,这一来一回之间。
这不嘛,陆畔交还虎符,怀揣请婚圣旨才从皇宫出来。
陆丞相等候在孙儿的马匹前。
“祖父。”
“珉瑞,你能陪我坐车吗。”
“好。”
祖父陆丞相在车里,两手放在膝盖上。
孙儿珉瑞在车里,腰板挺直,目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