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民瞠目,不敢相信那是一个不到七十斤的小丫头片子能有的力气。眼看着几个上来帮忙的女人被掀翻在地,旁边几个看热闹的女人便没忍住撸起袖子,上前帮忙摁住她。
就在这时,褚西冷笑一声,掏出菜刀,抡圆胳膊,狠狠砍了出去!
王八蛋!
老子今天就砍死你们这些愚昧狠毒的刁民!
一刀砍出去,“哐”一声巨响,响彻整个庭院。
寂静片刻后,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褚西你个王八羔子!你说说这都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听着刚才那声音,床是又被劈坏了吧?
若是请木匠过来,至少得五块钱!白菜萝卜豆腐他娘的他已经吃吐了!
褚道随手抓起一件袍子,胡乱套到身上,便开始狂拍隔壁的门,“你给我出来!出来!”
门内,褚西阴狠着一张脸,瞥了一眼摇摇晃晃的木板子床,拎着菜刀一跃而下,趿拉着鞋子,一把打开房门,通红着双眼看他。
这是褚西再一次梦见自己十六岁那年的事儿,满心的暴戾无处发泄,激得她眼睛血红。
“要么你滚,要么让我滚。”
她说。
跗骨之蛆,这样的形容词来描述她十六岁之前的生活,再妥帖不过。
“呵!”
褚道闻言,面无表情地“呵”了她一声,随即转身。
这孩子是他捡回来的,一清醒过来就钻进他的厨房,闷声不响地拎了菜刀,就满眼阴狠地往山下冲。
若不是他这个道观颇有些机巧,估计人就冲下山了。
他曾问过她身世,她却闭口不言。
如此,两人算是杠上,她从来到这里就没能下过山。
怕她憋坏了,他便把柴房里大腿粗的木头给她砍,如此也顺便就有了取暖做饭的柴火。
死死盯着褚道的背影,褚西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
就是因为这个老道士,她才无法下山去找那俩人渣,一刀一个砍死他们!
春三月,天暖,有鸟飞到道观里,鸟鸣啁啾。
褚西霍地扭头,胡乱抓了个什么东西就砸了过去,暴躁吼道:“都给老子闭嘴!”
叫叫叫,显摆自己叫得好听吗?
鸟儿哗啦一下飞走,留下一根羽毛飘飘摇摇地落到她头上。
褚西面无表情地摘下头上的羽毛,狠狠甩到地上,然后拿着她那把从厨房顺出来的菜刀去了后院柴房,继续发泄怒气。
“咵嚓咵嚓”的声音接连响起,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趴在僻静角落里偷看的褚道,牙疼地摸摸下巴,叹了口气,回去厨房做饭去了。
奇了怪了,这孩子哪里来得这样大怨气和煞气……
他不清楚缘由,褚西却从未有一刻忘记。
恨到发现重生在父母这个年代时,就想赶过去弄死他们。
她的噩梦,在十六岁这一年她提前别人一年拿到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时达到顶点。
神婆是个什么概念呢?
褚西不清楚,她清楚的是针扎到背上,扎到手指头上,扎到人中上,扎到任何可以扎到的地方的切肤之痛!
就在这一天,她失聪一耳,失去知觉半边身子,等被人救起,早已经浑身湿透,人事不省……
后来,经过长年的治疗,她身子终于恢复知觉,只左耳失聪再无复原的机会。
可即便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