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歪着脑袋,做出一副懵懂的样子,十分天真纯良地反问:
“还能有谁?”
平安侯咳了声,说:
“小孩子记性不好,好忘事,她才几岁,六岁的小丫头能记住什么?”
柳老爷仍旧笑着,说:“倒也是,问她做什么,也决定不了什么。”
那意思,没有户籍,便就什么都不是,就大房将罗佳筝宠上天,也是白搭。但若真是那么宠,又怎么会长到六岁,都还没给放族谱?
对上柳老爷那明显嘲讽地笑,平安侯面上,也是臊得一阵红白交错。
可能是觉得太过丢脸,也看出讲道理是讲不出什么了,平安侯倒是玩起横来,冷笑了声,说:
“不管怎么说,如娇呆在我们平安侯府上,自己总不能生出孩子来。满府上下,谁不知道她是我们府上的五姑娘?柳老爷就这么将她们母女弄走,与我们府上恩断义绝,是不是欺人太甚了点儿?”
话说到这份上,就是京城令,也实是不好说什么。
柳老爷仍是不急不徐地笑着,语气缓慢地说:
“瞧侯爷,怎么说着话就急眼了?谁又说这小丫头,不是贵府上的五姑娘了?有句老话儿说得好,血浓于水,这血亲到什么时候,都是断不了的。”
事情先办着,到时让京城令盯着罗家这边的族谱,只要先将罗佳筝弄出平安侯府,入了柳家族谱,到时候,平安侯再闹,也闹不出花儿来。
柳老爷心下算计得明白,对着平安侯的态度就越发的好。
平安侯到底没柳老爷的心计,听了柳老爷的话,心下就跟吃了个定心丸似的。
他求得也不多,只要罗佳筝跟平安侯府不断了联系,那么透过罗佳筝来勒索柳家,得好处总是能有的。
于是,本来还有得扯的事,在罗景泽与罗佳筝被揪出来后,反倒成了皆大欢喜的结果。
柳老爷这时候不再合适说话,京城令做总结发言,说:
“既然这样,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如娇和着孩子就先留在平安侯府上,柳家那边也准备下,择个良辰吉日,将这母女接入柳家。柳罗两家,以后便就做亲家走动。两位看,可能行?”
平安侯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京城令的话音一落,似是怕反悔,便就急着表态:
“这是自然,不看僧面看佛面,无论如何,我平安侯府上,也不能让柳家帮我们养孩子。”
柳老他不紧不慢地也表态说:
“这是自然,我们这边才认了亲,自然是要多留些日子,之后这孩子要住谁家,由她决定,我们自做不出让人子孙与家断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