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听雨轩,便传来说书人的声音。
“诘旦有兰溪生携一仆来候试,寓于东厢,至夜暴亡。足心有小孔,如锥刺者,细细有血出,俱莫知故。经宿一仆死,症亦如之。向晚燕生归,宁质之,燕以为魅。”
临渊凝眉,怎么今日这么不凑巧,他们刚到这听雨轩,便听见这个故事。
就在他愣神之时,羡鱼已经跑进了听雨轩,回头对着他笑,轻柔的声音传入他耳中,“阿渊,快来!”
临渊含笑,点点头,走上去被她拉着在一处落座,吩咐小二上来了点心和酒水,羡鱼绕有兴趣的听着。
“明日恐燕他出,早诣邀致。辰后具酒馔,留意察燕。既约同宿,辞以性癖耽寂……”
羡鱼回头,兴致全无的趴在桌上,闷闷不乐的看着临渊,“这说书人好无趣,怎么说的我都听不懂。”
“宁惧,方欲呼燕,忽有物裂箧而出,耀若匹练,触折窗上石棂,飙然一射,即遽敛入,宛如电灭。燕觉而起,宁伪睡以觇之。”
“燕捧箧检征,取一物,对月嗅视,白光晶莹,长可二寸,径韭叶许。已而数重包固,仍置破箧中。”
……
说书人的声音不断传入她的耳中,却已然让她竟然觉得有几分烦躁,真不明白为何人类会喜欢这种文绉绉的句子。
她还以为上灵说的讲故事的老爷爷会很有趣呢,没想到这么无趣,还浪费了她的好心情。
“这上面说到,聂小倩在化成人形以后与宁采臣相识相知相爱……”
化成人形?
羡鱼猛的看向临渊,见他面色不善,轻轻摸了摸他的侧脸,话里带着一丝疑惑:“阿渊怎么了,怎么又开始皱眉了。”
临渊摇头,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没事。”
天道的话耳边环绕,又想起适才他身后那人说的话,心中多的更是不虞,他的人他都没有多说什么,一个外人凭什么说三道四。
羡鱼微微撇嘴,略有几分不满:“阿渊每次皱眉都是因为有什么心事,为何不同我说说,说不准我还能为你分忧呢。”
“阿羡只需要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女子就好。”临渊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下颚抵着她的头,眼神浑浊,“剩下的事情,有我替你撑着。”
只要他在一日,那他就会护她一日安稳。
羡鱼不过是一只寿命将近的鱼妖,他有什么理由让她分担他的不快,他就应该放手让她继续做那个不谙世事的小鱼妖,让她终日陪在他身边,那便够了。
他所求不多,今生能够圆满便好,至于他能否遇见她的转世,他并不做它想,他只求今生她能快乐。
她靠在他怀中,头轻轻抬了抬,心中莫名有了思量,也多了一丝计较。
他什么都不愿和她说,什么事情她永远都是从上灵口中得知,关于他的一切,无一不是她威逼利诱上灵告诉她的。
是她不够重要还是真的人妖殊途?
就像聂小倩和宁采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