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小孙是对儿子科举的事彻底绝望了,写了信托了姐夫贾源,帮儿子谋了官,准备一心培养孙子。
那时,太_祖尚在,一听贾源提起甄赫之子,想起当年的这元猛将,也是唏嘘不已,顺水推舟边给了一个通判的官儿。
小孙氏的儿子读书不行,孙子甄国忠却比父亲强得多,三十出头就中了进士,如今做着应天知府。因应天的制所就在金陵,甄国忠也得以一边为国效力,一边奉养祖母与母亲。
是的,小孙氏的儿子也已经去了,如今甄家当家做主的,便是她的孙儿甄国忠。
甄国忠读书不错,钻营的功夫也不错。要不然,他一个土生土长的金陵人,也不能在离金陵这么近的应天府做官。
这个时候的甄家,还不是日后如日中天的模样,许多地方都要依仗贾家。
因此,整个甄家对贾敬都很是礼遇,把他当做了最亲密的亲戚对待。
在二门口下了轿,甄国忠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了。他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显然是已经哭过了。
他一边吩咐左右帮着贾敬披好麻衣,一边说:“今早通报的婆子才来,祖母就哭得撅了过去。家里供奉的大夫开了两副定神的药,祖母喝了,如今已经睡下了。敬兄远道而来,家里却一团忙乱,招呼不周,还请敬兄见谅。”
“国忠兄弟哪里的话?”贾敬拉住他的手,伤感道,“老太太的身体要紧,可千万要精心。我们家老太太原本也是好好的,谁知突然来了一场病……”
甄国忠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背:“人死不能复生,敬兄节哀。”
而后,又道:“老太太这会儿不方便见客,敬兄若不嫌弃,便先到客房歇息片刻,待老太太醒了……”
恰在此时,一个婆子气喘吁吁地从内院跑了过来:“老爷,老太太醒了,正让人收拾东西,要亲自去京城奔丧呢!”
甄国忠闻言,惊得魂飞天外,急得直跺脚:“这……这怎么使得?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唉!”回身胡乱向贾敬拱了拱手,“敬兄见谅,小弟先失陪了。”说着,便急急忙忙地去劝祖母。
“国忠兄弟留步,愚兄与你一同去劝老太太。”贾敬也是吃了一惊,连忙追了上去。
——这不开玩笑嘛!甄老太太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就算身体再好,又哪里经得起舟车劳顿?别前脚甄家到他家奔丧完了,他们就得立马奔回来。
“诶,对对对,说不定老太太见了敬兄,会好一点儿呢!”甄国忠也是病急乱投医,一把扯住贾敬,便往老太太住的慈心园去了。
两人进去的时候,甄国忠的母亲钱氏和夫人赵氏领着几个族里的媳妇儿正围着小孙氏劝。但很显然,小孙氏很是执拗,非要亲自到京城去见见姐姐的遗容。
赵氏无法,只得搬出了自己的长子甄应嘉:“老太太,老太太,嘉哥儿平日里最是心疼老太太了。媳妇儿已经派人去学堂里接他了。他要是知道老太太要千里奔波地去京城,还不得哭得跟什么似的?”
这似乎有用,小孙氏顿了顿,气道:“他小孩子家家的,这种事情怎么好教他知晓?万一惊着了可如何是好?”
甄应嘉与贾政同年出生,今年七岁,如今正在金陵的一家私塾里读书。那私塾是个告老还乡的知府开的,许多人挤破了头,都想把自家孩子送过去。只是,那老先生却是不肯收那么多?只是收了几个资质好的,平日里悉心教导。
因着那老先生定下的规矩,学生们平日里吃住都是在学堂里,每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