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两个有没有听我家公子说话?”
阿雪挑了挑眉看润玉的反应着实可爱,刚想再说些什么逗逗他,耳边却突然炸开一声低吼,又是方才那个人高马大的家仆。
她有些无奈的站直身子,好吧……这里不是家里,大庭广众的,还是得顾及一下。随即摊了摊手,示意那位面色有些不愉的暴发户公子哥继续。
“小生,姓钱名金,家中是经营当铺生意,至于所还的物件……”说着一名大汉恭敬的捧上一个锦盒,名唤钱金的当铺公子哥打开锦盒递到阿雪和润玉面前,“这是之前姑娘在我家铺子里当的发簪,听手下说这是姑娘亡母所留心爱之物,是以小生多看了那张当契一眼,记住了姑娘芳名……”
“你就是那个……当铺的少主,一只不值钱发簪多当了我十两纹银的傻子?”
看见那支熟悉的银簪,阿雪伸出右手就要接,却被润玉用力地拽住了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钱金看着两人之间相握的手,不露痕迹的瞥了一眼润玉,旋即走近一步,笑着将发簪直接簪在了阿雪发间,“正是,小生便是花三十两纹银买了一支赔钱银簪的那个傻子……自从那日当铺一见,小生就为姑娘的身姿倾倒,是以多番打听姑娘下落……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叨扰了姑娘同您兄长实在抱歉。”
……
啥?那天当东西,我见过他吗?还有……润玉什么时候成了我兄长了?她有些呆愣,疑惑的看了一眼钱金,又看了一眼润玉。
“阿雪姑娘,小生今日斗胆敢问姑娘下月初七灯会可得闲……”
阿雪这回可算是搞明白了,这暴发户花花公子是看上自己了,先不说人长得不咋地浓眉大眼,颧高腮凹的很是不赏心悦目,套路还特别俗,戏苑即那些青衣花旦唱的可比他好多了。
这样想着,她信手将头上的发簪取下,刚想发表些感慨,却被一言不发的润玉不由分说的拽到身后,清冷却带着些许不快的嗓音在头顶响起“钱公子,雪儿下月无空,其次我不是她兄长,再者请你管好你家下人不,不要挡着我们回家的路!”
果然……不管是谁在润玉面前都显得如此尖嘴猴腮不忍直视,润玉是世上最温柔,最好看的人,生气的时候也好看……阿雪还在时不时偷瞄润玉,一旁的钱金却早就按奈不住了。
“哦?另两件小生不在意,不过……这位公子,听这市集上同阿雪姑娘相熟的贩子说,你三月前突然出现在竹山,随后同阿雪姑娘同进同出,同吃同睡,敢问一个未出阁女子身边带着一个孤身男子,你又否认是她兄长,那你又是她什么人?你这番行事坏的可是姑娘家最在意的名声。”
这言辞,可不就是典型的得不到就毁掉的偏执行为吗?阿雪惊了一惊,姑娘家名誉有多重要,这姓钱的方才还情真意切,现在因为润玉居然直接翻脸,实在是可恶。
果然这些纨绔子弟都和戏文里说的一样,见到清贫人家姑娘不从就用尽办法报复。
钱金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折扇故作风雅,挥了挥手屏退身旁想上前教训润玉的家仆,信誓旦旦的样子看得阿雪心里淬了他两口。
周围围观的人群听着这句也跟着对润玉和阿雪指指点点,阿雪咬了咬唇,一把将簪子丢进锦盒递给那名家仆,恨恨的看了一眼钱金,高声道“簪子还你,当契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收我的钱你拿你的货,你往后别拿这个做文章。”
说着她又反手握住润玉有些颤抖的手,提高了音调“我一介孤女,一个人自在惯了,如今我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用不着你管!本姑娘下个月没空,还不赶紧滚开,你和你家狗挡路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