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永不卑劣的神明始终高高在上,凌驾于人。
辉夜对赤司征十郎的执念是虚妄。
她知道他不会是素戋,即便是虚假的素戋,她也绝对能认出来。
多日过去之后,辉夜终于趁夜间去地区中心店购入了智能手机。她最终还是向人类的智慧屈服,偶然想起先前在职业英雄预备役们手中看到的电子产品。
她很早就不再了解人间的事了。
与时常驻守人界的神明不同,天照和月读都不常将怜悯的目光投向人间,比起那个,维持日夜辗转已积满功德。
就连最喜欢的影星约翰尼德普,辉夜对他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剪刀手爱德华》。皮肤苍白、总是处在阴暗面的男子,以及与锋利刀刃的结合,辉夜很喜欢。
然而,拿到智能手机的辉夜又是一阵呆滞。
她不知道赤司征十郎的名字。
辉夜莫名的有点伤心。纵然没表现在脸上,她仍是叹息着抱怨了一句:“居然这么难。”
桥命说好了不多嘴,要紧的事,该提的还是得提:“大人。您应当寻个根据,好好合计如何搜罗宝器了。至少,先捏造个身份,这个时代,还是有头有脸的好——”
虽然对身边这个老父亲般的神器常有诸多不满,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些道理。
辉夜低头打量了一圈自己,她抬头,说:“我记得,京都的和服似乎很好。”
“……”卑躬屈膝的桥命觉得,想与神明思路在同一条轨道上,果然是种奢望。
“有头有脸,”辉夜很有道理地宣称,“我总觉得如今这身衣服不舒服。”
如此评价,她已经够文雅的了。
事实上,相信诸位也不难猜出,辉夜之所以觉得和服比学生制服舒服,是因为她习惯了不穿内衣。
不过这都是闲谈云云,也就不提。
总而言之,在全身镜前如俄罗斯套娃般轻轻拧动身体时,辉夜感到很满意。
果真还是要鹿子绞染的,模样要飞燕,这才合乎月神喜好。
少女很是高兴,便使唤立在一旁的中年男子付钱。桥命不敢不从,连忙上前,从包里取出支票来。用不着问,他也知道辉夜绝不会知道支票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还想选一些羽织回去,于是仍在室内转圈,店内师傅乐得迎客,在店门前的天花板上悬挂着播放广告的电视机。
连线中断,展示和服的纪录片霍地消失,变作此刻电视台正在播出的新闻栏目。
辉夜恰好绕过一圈,抬头看向屏幕中正在说话的男子。
在红发的财阀代表发言时,她的目光掠过他的肩头,直直坠落到身后的赤司征十郎身上。
“啊,”她轻轻地开口,“找到你了。”
无月之夜,在听见神明脱口而出这句话时,桥命便觉察到了心中的惴惴不安。
他仓皇地唤了一声“大人”,然而室内已然空无一人,徒留下窄小的led屏幕中恍惚的影子,以及赫然列出的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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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骤然从细密的乌云中探出弯钩,而辉夜是踏着月进的窗户。她瞧见床榻上熟睡的男生,于是极其小心翼翼地攀爬进去。
她大气也不敢出,蹑手蹑脚,走到赤司征十郎床前。他在睡梦中,双眼阖拢,纹丝不动。辉夜慢慢地弯曲膝盖,神器已然出现在她身后,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