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显而易见的刀伤经过了鉴定,然而却并未找到凶手。
对于赤司财团而言,第一夫人被人杀害无疑是件丑事。通缉随之而来,但却并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凶手特征的信息。
辉夜用神社的水将桥命洗了一遭又一遭。他们生在黄泉,时化是常有的事,也正因为此,当时才能坚持继续同术士作战。
然而,最终还是着了他的道。
眼看着取火鼠裘的日子接近,那是要回六年后的事。桥命大病初愈,却还要催促辉夜尽早动身。
她望着神社里破旧的日历,翻来翻去,喃喃自语说:“今天是赤司诗织的头七。”
这些日子,赤司征十郎为了母亲的丧仪奔波,也就没空来找辉夜。说实话,即便他来,辉夜恐怕也不会见他。
临走,她偷偷摸摸,最终还是去了赤司征十郎的学校。
在小学生们整整齐齐穿着制服就读的校园里,身穿高中制服的辉夜显得格格不入。
她来回踱步,心里因清楚赤司不在而充满安全感。
操场上有正在玩躲避球的孩子,课室也有人在读书,辉夜走着走着,看到教学楼边种植着樱树。
她仰头看去,忽然想起高天原似乎也有这么一棵树。
她没怎么去过高天原,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不熟悉,但唯独这样一棵树却很熟悉。她正瞧着出神,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男生变声前稚嫩的嗓音。
“你看什么呢。”没什么起伏,所以并不像问句。
辉夜顺着声音看过去,在二楼的窗边,赤司征十郎站在那里。
仍是张扬的红发与一张掩盖情绪的面孔,他漫不经心地问了这种话。
辉夜躲也不是,答也不是,只好望着他问:“你怎么在这里?”他本应在参加他母亲的头七的。
“仪式在上午。”几乎不用她细说,他便能会意,此刻淡漠地回答。
又是好长一段沉默。辉夜实话实说:“我要走了,所以想再看看你。”
“去哪?”赤司问。
“六年以后。”
“这样啊,”赤司征十郎不慌不忙地回答,“那就六年后再见。”
辉夜突然有些恍惚了。在她自己都感到动摇的场合,赤司只是区区人类,却毫不迟疑地确定他们六年后还能一起。
话说回来,她为什么会动摇?
辉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忌惮伤害人类这件事了。
面对赤司坦然得空洞的眼神,辉夜一时用笑脸来搪塞。她挠挠头说:“好可惜,其实想陪你参加中学入学典礼的。”
赤司微微停滞,他没说话,只是从窗边离开。
没过几分钟,他从门口换下室内鞋走出来。
赤司已经比刚见面时长高太多,但仍旧比她矮,此刻微微抬起眼睛问:“我想考的是帝光。要一起去吗?”
“欸?”
然后他们就一起步行去了帝光中学。中学还没到放学时候,小学生赤司报了早退,掏出手机请路过的人帮忙。
辉夜兴致莫名高昂起来,故意装出犹豫的样子问:“真的没关系吗?真的不要紧吗?”
“嗯。”赤司言简意赅。
两个人站在门口,假装出新生与新生家人的样子拍了一张合影。
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辉夜豁然开朗起来。她本来就没心没肺,这时候说:“你要保留好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