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父亲伊邪那岐放逐之后,素戋呜尊与同样被高天原疏离出去的月独尊时常见面。
那时他像个不谙世事且时常消沉阴郁的少年,面对明镜一般的海面缓缓开口:“姐姐。”
月读多为夜间出行,与弟弟不同,她从头到脚都是一片雪白,挽起银发问:“怎么了?”
“神明,”他慢慢地吐字,随后侧过头去看向她,脸上是温柔又迟疑的表情,“究竟是什么呢?”
不久后,他妄图打开黄泉之国要见母亲一面,月读以命相要拦截下来。再后来,他又饶得高天原不得安宁,与天照议和后再次遭到放逐。
这一回,他再也没有回来。
素戋呜尊被术士俘获后虐杀致死,浑身破碎,再无轮回之可能。
在对神明羞辱到极致顾后,他用素戋呜尊身体的碎片重新制成了一尊神明。
记忆的潮浪疾驰着退散,烟消云去,只剩下眼前月色下的青年。
夜斗望着辉夜,念出那个称谓后连自己也落入愕然之中。
他在叫谁?
他是父亲一手培育的祸津神,不可能有兄弟姊妹。
面前的女子光凭浑身雪白与举止便能推出非同寻常,她方才叫自己“素戋”。
辉夜满头雾水,但无比确定眼前的就是胞弟素戋。沸水在月光中轰然,她猛地就要扑上前去:“素戋!”
然而就在此时,十束多多良忽然从她身后拦腰将她抱住。而对面,雪音也忍不住喝了一声自家神明的名讳:“夜斗!”
一道雷光闪过,辉夜咬牙切齿地抬起眼睛:“建御雷神,这条姐姐的走狗,没事跑到人间来做什么?”
十束多多良暂且放开她,辉夜抓住他便往后逃离:“不能让天照知道我来找贫乏神。”
消失以前,辉夜最后再看了一眼身后的夜斗。望过去时,她才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但不能留下,她当机立断握住十束多多良离去。在那时,她心里隐隐约约想的是——他叫什么?
夜斗?
她忽然释然了。
不对,他不是素戋。
素戋死了。
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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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姬不会做垃圾分类。
这是赤司征十郎最近发现的事。
一般阔绰如赤司家当然轮不到他们自己来做这种事,但赤司家非同一般,最近赤司征臣恰好逗留京都,平时他就爱给家人提些毫无理由的要求。
这次是让家里的未成年人做垃圾分类。
“我啊,是不会老的哦。”一边说着这话,辉夜一边在将纸箱压平,“难道说,假如我几十年后还住在你们家,那几十年后的我也要做这种事吗?”
赤司征十郎暂且没有吭声,默默将垃圾袋封好,这才不疾不徐地回答:“等父亲离开就好了吧。你要在我们家住几十年吗?”
她抬头,故意拉下脸,表现出不满的样子,可惜在对方看来并无威慑力:“重点是这个吗?”
赤司征十郎抬头看向她,神情寡淡:“不是吗?”
玩看谁先躲闪的对视游戏,辉夜绝不认输,死死盯着赤司征十郎那双异色的眼睛。在一瞬间,他忽然紧紧蹙眉,抵住额头,看起来有些不适。
“怎么了?”辉夜连忙爬过去,膝盖抵着他背后的地面,伸出手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