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殿下们早起都要上学堂,得下课后,才来给娘娘问安,姑娘待会儿就见着了。”
“其他几位殿下,是像大殿下多一些,还是大公主多一些?”许京华本来想直接问人好不好相处,但刚才翠娥回避不答,让她隐约感觉到,有些话宫女可能不便说,就换了种问法。
“殿下们都读书进学了,自然知书达理。不过,二殿下是大公主同胞兄长。”
“那二殿下多大了?”
翠娥看她什么都不知道,便依次说了一遍,“二殿下跟姑娘同岁,三殿下十二,四殿下八岁,周昭容还生了一位小公主,才两周岁,今日没抱过来。”
许京华一听说这么多孩子,还多数都是比自己小的,就没了兴趣——她从小就不爱和比自己小的玩儿,傻不说,还一打就哭,忒没意思。
反正太后娘娘也没多提,应当是都不要紧,应付一下就行。许京华把这些龙子龙孙抛到脑后,和翠娥折了几支海棠花,看旁边杏花开得好,也折了几支,一起带回去。
回到庆寿宫时,人已经都走了,恢复平时安静,太后见她们两个捧着花回来,眼前一亮,笑道:“啊哟,京华这是带了满怀春色进来么?真好看。”
“嘻嘻,翠娥姐姐记得我说海棠花好看,带我去摘的。”许京华捧到太后面前,给她细细瞧,“我还看见梅树上结了梅子,绿油油的,翠娥姐姐说,过几日可以摘一些来泡酒。”
“嗯,你叔父最喜欢梅子酒,叫他带你弄。去把花插起来吧,咱们也点缀些迟来的春色。”
许京华就兴致勃勃地和宫女们一起把花插入瓶中,插完花,太后让她洗洗手,坐下吃点心。
“昨日怕你爹伤感,我一直没问,你娘那边可还有亲人?”
“就算有,也不必找的。我记得我娘病中说过,当初跟着父母兄弟往幽州逃难,因她是女孩,又年纪小,走得慢,半路上她父母就把她丢下了。”
太后听得面上变色:“竟有这等狠心的父母,那她后来是怎么到幽州的?”
“遇到一对好心父子……”许京华说到这儿,略微犹豫,“不知道昨日我爹提过没有,我娘之前嫁过人的。”
许俊没提,但太后也能理解,“你娘是嫁了那家的儿子么?”
许京华点点头:“那家姓孙,一直对我娘挺好的,不过孙伯伯——我爹让我这么叫——孙伯伯很早就病死了,孙伯伯的爹也早就不在了,后来我娘嫁给我爹,也只以孙氏为姓,我都不知道她原本姓什么。”
太后抬手抚了抚许京华后背,叹息一声:“那就只把你娘遗骨迁回来吧。”
这是她娘的遗愿,本来他们上京都想直接带着的,是白参军找上门,为了赶路,才暂时搁置下来。
“嗯。”许京华点点头,也小小叹息一声,“就是孙伯伯他们,以后没人给上坟烧纸了。”
太后惊讶:“怎么?你们以前还……”
“对啊,我爹说,要不是有孙伯伯父子,就没有我娘,更不会有我了。”
太后又心酸又欣慰,揽住许京华道:“你爹说得对。放心,祖母派人去给你娘迁遗骨时,就让人把你孙伯伯他们父子的牌位寄到寺庙里,这样每年定时送个香油钱过去就成了。”
“这个办法好!祖母真厉害,什么都难不倒您!”许京华发自内心称赞。
太后摸摸她的头:“等你到祖母这岁数,也没什么难得倒你的了。”
“可您年轻时就很厉害啊!自己一个人带着皇上,就能从北到南,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