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买。”

    “为什么？”

    “我们只批发，不零售。”张正阳声音十分温和地拒绝。

    顾乔却笑了，笑的和煦又自信，张正阳都被她晃了一下眼睛。

    她有条不紊地说：“张先生，不瞒你说，我现在是开新店，店小人流量也未知，这十件衣服，是我对目前市场的摸索和定位，我不确定是否正确，你让我成批的批发，给你造成虚假的销售量，回头卖不出去，再退货给你，你们还要想尽办法消化掉，这不是消耗成本的事儿吗？”

    张正阳抬眸看了顾乔一眼，没想到顾乔小小年纪，对服装厂的事儿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顾乔继续说：“我知道你们这些厂子是只批发不零卖，也是为了维护我们这些店面的利益。也担心我是散户，贪便宜来诳你卖给我衣服，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散户，我以后不但会越做越大，还会成为你们金都服装厂最大的客户。”

    若是别人说这句话，张正阳一定觉得吹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顾乔的衣着、谈吐以及气场，他居然首先是信服，接着又听到顾乔说：“张先生，万丈高楼平地起，我想你会给我这个机会不是吗？”

    张正阳望着顾乔忍不住就点了头：“行，我就信你！”本来做销售就得有冒险精神，虽然顾乔化了成熟的妆容，看上去年轻也不大，也没什么经济实力，但是张正阳就隐隐觉得顾乔以后不会是一般人，这种感觉十分强烈，所以他愿意为顾乔破例。

    顾乔淡淡一笑，说：“谢谢，十件多少钱？请按正常出厂价报价？”

    “总的二百一十五块钱。”

    “行，麻烦给我打包一下，可以吗？”

    “可以，欢迎下次再来。”

    “我下次肯定会来。”

    顾乔给了钱，签了字，留了手机号码，拎着一包衣服步伐稳健地从厂区出来，一直保持良好的仪态，走到自行车前，四下无人之时，她双腿一软，坐到了一包衣服上，摊开手心一看，汗津津的。

    大爷的，吹牛真是技术活，吹牛吹的让人相信更是技术中的技术啊，她摸着一包衣服，心里涌出喜悦的同时，又开始发愁，身上就十几块钱了，怎么买其他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