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愁瞪大眼,情不自禁又晃几下。
艾盼的宝贝都掉光了,急得要跟他打架,凶巴巴地威胁江见愁:“啾啾啾!”
再晃咬人了!
见这小家伙真的再晃不出什么东西,江见愁松开手,艾盼忙不迭扑到一颗灵石上,江见愁也赶快弯腰来捡,他仗着自己手长的优势抢到大半,最后手指捏着同一颗灵石。
“起来。”
“啾!”
不!
“快点儿!”
“啾!”
不!
尽管这一人一鸟语言不通,却丝毫不妨碍他们吵架,江见愁问他:“你要这些灵石做什么?”
“啾啾啾!”
“我帮你保管!”
“啾!”
江见愁指着艾盼恐吓道:“信不信今晚红烧你?”
艾盼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气鼓鼓地冲着他叫:“啾啾啾!”
信不信生吞你!
为了抢夺一颗灵石,他们闹得鸡飞狗跳,几乎掀翻屋顶,谢厌雪拾起脚边的灵药,皱眉制止道:“闭嘴。”
江见愁向来怵谢厌雪,毕竟打又不过,而且他还指着他这大师兄让修真界第一门派改姓“长”,立马噤了声,手上却还在欺负着艾盼,把这坏脾气的小东西揉得乱七八糟、东倒西歪的。
艾盼气得跳了脚,“啾、啾啾啾!”
谢厌雪摩挲几下灵药,伸手把艾盼拎了起来,艾盼慌忙抱住灵石,压根儿不给江见愁拿走的机会。
“洞府内的灵药。”
谢厌雪开了口,神色很淡,“我以为全让你吃了。”
艾盼还在气头上,圆滚滚的一颗桃儿,压根儿就不搭理谢厌雪,他把谢厌雪视为江见愁的同伙,都在觊觎自己的宝贝。
谢厌雪又问:“你把它们藏在哪里?”
艾盼不吭声,眼巴巴地偷瞄一眼自己的零食。
“敢情洞府不是空的,是全让这家伙藏起来了?”江见愁恍然大悟,他端详艾盼几眼,不禁犯起了嘀咕:“等一下。这样说起来,师兄,你是从洞府里捡的他,难不成他就是天衡真人养的灵宠?就是那一只凤——”
江见愁又看了一眼艾盼,收起了这个大胆的想法,“……算了,哪有这么胖的凤凰。”
艾盼更生气了,“啾啾啾!”
谢厌雪抬起眼,平淡无波地说:“天衡没有灵宠。”
江见愁疑惑地问道:“师兄,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
这世上,再无人比他更清楚天衡。
一百多年前,天衡曾在无意中推算出一个因果,于是劈山建府,将纯钧封印至此,而后兀自陨落。许是天道不忍,他又获得一线生机,残魂与神识浮游于天地,天衡用了五十年修复自己的残魂,又用了许久寻至一位八字至阳、咽气不久的青年,夺舍重生。
而那青年的本名即是谢厌雪。
从他陨落,再至他重生,人世已过百年。
谢厌雪尚是天衡时,甫一出生,便天降鸿瑞,三清剑宗的宗主又恰巧途经此处,当即上门拜访,并把他带回了三清剑宗,是以天衡从未入过世,只知人有生老病死,不识世间愁苦万般,唯有无情剑道深刻入骨。
在天衡的眼里,人死与花落,并没有不同。
不过是寿命将尽、因果循环而已。
也正因如此,谢厌雪并未返回三清剑宗。
天道予他一线生机,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