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晚些时候,季烈与沈容疏执剑回到客栈,他们给余嫣嫣使了一个眼色,余嫣嫣心神领会,一同上了楼。
余嫣嫣无比泄气地说:“那账房先生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惜店小二总在旁边打转,他回回要开口了就插上一句,我什么也没能问出来。”
沈容疏安抚道:“没关系。”
“这里的人对我们很是戒备。”季烈抱着剑说:“我们向人打听张大善人,说辞同这店小二无异,张大善人晚年得子,只可惜先天不足,张大善人为他遍访名医,但是名医纷纷断言无药可救,张大善人只得兴修庙宇、修桥铺路,希望用功德多换他几年阳寿。
余嫣嫣托着腮说:“我原先还真以为修这么多庙宇,是为了镇邪呢。”
沈容疏道:“说不准。明日还要再去张府一趟。”
余嫣嫣点了点头,眉心倏然一拧,“怎么有一股香火味?”
“又有人在供奉?”
“兴许吧。”余嫣嫣颇是心不在焉,只觉得这股香火味透着一丝香甜,她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瞳逐渐失了神采。
季烈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起身,大喝一声,“闭气!”
只可惜魇气入体,为时已晚。
它如烟似霞,悄无声息地钻入体内,探入神识,轻柔地抹去残存的意识,又猛地将自己的猎物一把推向无止境的黑暗。
“砰——”
几声闷响过后,有人推开了门,店小二并不急于进来,只是面向对着的那一座佛像,恭敬地叩首三下,这才开口道:“快,天要黑了,把他们三个人扔到外面。”
许久未有回应,店小二骂道:“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说完,他逐一踢去三个剑修手里的长剑,蛮横地把季炎拖拽出去,而同来的账房先生沉默了很久,终是狠下心来,抱起余嫣嫣。
他也不想死。
去而又返的店小二见状,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怪就怪他们自己不长眼,偏要来这里送死。”
他与账房先生合力,共同把这三个外来人带离客栈,店小二回头望了一眼,此时街上已是空无一人,家家门户紧闭,“砰”的一声,他用力地阖上大门。
店小二伸了一个懒腰,轻松地说:“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丝毫没有留意到余嫣嫣的衣袖无风自动。
远天暮色沉沉,天光稍显黯淡,黑色即将吞噬这最后一丝光亮。
艾盼偷偷摸摸地钻出来,先是凑到余嫣嫣的耳边“啾啾啾”的叫个不停,又跳上季烈的脸,蹦来蹦去,见他们都没有反应,艾盼只好换一个人,咬住沈容疏的手指。
天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暗,他们三个人还是昏睡不醒,艾盼思来想去,只好放大招了,他扑棱着翅膀飞得高高的,打算撞人了。
撞到谁算谁倒霉!
这样想着,艾盼结结实实地砸下来,他自己都给撞得满眼泪花,晕晕乎乎的,身下的人却没有一丁点儿的——
一只手陡然把他推下去,艾盼一屁股坐到地上,季烈闷咳几声,恶声恶气地说:“我还以为被一头猪撞了。”
艾盼不满地反驳道:“啾啾啾!”
你才是头猪!
“别吵。”
季烈把手贴到余嫣嫣的额头上,注入一丝真气,而后两指合拢,猛地一提,一缕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