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雪的神色略有古怪,倒是艾盼,丝毫听不得有人讲自己的坏话,连忙点了点头,替他回答了,“啾!”
就是粉色!
粉色怎么啦?他凭本事长成这个颜色的!
余嫣嫣忍了又忍,目光呆滞道:“都说天衡真人是剑道之首,生性淡漠、克己慎独,没想到喜好竟是如此的、如此的……”
她咽下了“少女”一词,艰难地吐出四个字:“难以揣测。”
季烈以拳掩唇,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闷笑。
谢厌雪沉默片刻,终是没有出声澄清,只拎高了艾盼。
小家伙太过心虚,在他手里不老实地动了几下,乌黑的眼瞳四处乱瞟着,还若无其事的“啾”了一声,就是不肯和谢厌雪对视。
谢厌雪无意向这两名来自三清剑宗的弟子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以简略地问艾盼:“东西藏在哪里?”
艾盼眨了眨眼睛,乱应一通,“啾啾啾啾啾。”
“只要你还回来,我可以不同你追究。”谢厌雪的目光掠过艾盼的脑袋,被薅秃的那一处已经长出了细细的绒毛,若是不仔细看,并不容易发现,“那不是你能碰的,你无法抵挡它的威力,会邪气入体。”
说着,谢厌雪侧眸瞥向昏迷着的沈容疏,语气无波无澜,“邪气入体,你秃的两处,再也长不好。”
许是他的容色太过平淡,不似玩笑,艾盼当即如遭雷击,吓了一大跳,“啾啾啾!”
他这么可爱,绝对不能秃!
艾盼从谢厌雪的手里挣脱开来,扑棱起翅膀,急匆匆地往外飞去,他左顾右盼,特意找了个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钻进自己的小金库,费力地拖出纯钧,想把这个烫手山芋还回去,只是艾盼刚把剑叼起来,有人从这里经过。
“我去河边捞一条鱼,你记得把生姜切片,辣椒剁碎,蒜拍成蒜泥。”
“早就弄好了,在厨房扔着呢。师父,咱们今天吃水煮鱼?”
“吃你个头,今天你掌勺,做不好天一黑就给我滚出去。”
“这哪儿是鱼,分明是催命符嘛。”
客栈里的大厨和学徒边说边走远,艾盼慢吞吞地探出浑圆的脑袋,一听见生姜,立马来了精神,他东张西望一番,拖着纯钧悄咪咪地摸来了后厨。
抢他宝贝的那个讨厌鬼说生姜可以治秃头!
艾盼站到案板上瞅了好一会儿,他认不得生姜,更分不清辣椒和蒜泥,决定一股脑儿全带走。
等到艾盼回到厢房里,谢厌雪已经向季烈和余嫣嫣询问完平阳城里的诸多异常,余嫣嫣和季烈想到张家祠堂里供奉的那一尊佛像,直觉平阳城内的大小寺庙也有些问题,决定外出查看,而谢厌雪则一人在此替沈容疏疗伤。
“啾。”
艾盼仰起头,跳起来咬住谢厌雪的袖尾,被带得晃来晃去。
谢厌雪收回放在沈容疏额间的手,把这个沉甸甸的小家伙摘下来,可艾盼觉得这样好玩,又跳上去一口咬住,晃荡来晃荡去地玩耍。
谢厌雪随他去了,莹白的手指才触及地上的纯钧,余光瞥见一整碟的姜片、辣椒和蒜泥。
他略一停顿,“你拿这些做什么?”
艾盼扭头一看,忙不迭地跳下来,往谢厌雪手边推了推,“啾啾啾。”
生姜擦脑袋!
谢厌雪眉梢一抬,“嗯?”
“啾啾啾。”艾盼见他不明白,嘀咕了一句谢厌雪好笨,他想了一下,低下头在碟里蹭了几下,糊了自己一脑袋调料,“啾——阿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