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都不像是沈惊蛰自己。
“降温了,记得穿衣服,春天出门戴个口罩,你那破嗓子不能感冒了,到时候哑巴了我还得养你一辈子。”
怎么说都觉得不够,怎么看都觉得小店老板刷条形码的速度太快。
“要不,就跟我们回去吧。”沈惊蛰在最后的价格出来之前,抬头看他,眼圈终于没憋住红了。
“别闹。”一直红着眼眶的沈宏峻反而笑了,把结完账灰尘漫天的玩偶塞到沈惊蛰怀里,“你都快比江立还婆妈了。”
“快了,回来后我就把玩偶补给你。”沈宏峻把沈惊蛰连带那两个脏到哭的玩偶一起抱在怀里,拍了两下。
“别咬了,咬出印子我不好跟我女人交代。”他笑笑的,任凭沈惊蛰拽着他的胳膊就是一大口。
“让江立那货悠着点,你们敢背着我先结婚我就跟他绝交。”
“有空让江立给我捎点软糖,他知道怎么给我。”
“这种见面估计就这一次了,太冒险。我怕你太担心所以先给你看个活的,等我全须全尾回来的时候,帮我跟香香多说两句好话,不然你弟媳估计要跑了。”
“还有。”沈宏峻拽拽沈惊蛰的头发,似乎有些犹豫。
“说”沈惊蛰眯眼。
“你有时间的话,和江立父母见一面。”他斟酌着措辞,“这货为了找我拉上了他外公,这几年和他父母闹的不太好看,好几年没回去了。”
“你也知道他脾气,这事我不说他一定不会跟你说。”
“但人家家里不像我们家,人好好的五好家庭为了我们姐弟弄成这样,为了你以后的婆媳关系,这事估计得你去弄。”
“反正他爸妈肯定吵不过也打不过你,你一定不会被欺负。”
“我先出去,你过两分钟再走。”沈宏峻看了眼手表,皱皱眉,把零食袋子拎在手里,拍拍沈惊蛰怀里的玩偶。
漫天灰尘。
他戴上棒球帽,走的时候没回头。
背影高大坚决,肩膀比沈惊蛰想象中的宽了很多。
他们三个人,走的时候都不爱回头。
迟早会再见的,没有必要回头恋恋不舍。
沈惊蛰在这一刻,突然无比庆幸她八年来一直没有放弃,一开始的了无音讯到后来的生死未卜,甚至正邪不分。
她都没有放弃。
她的弟弟和江立,都是两个奇葩。
时间改不了他们,他们可以成年可以长个子也可以变男人,但是他们眼底的东西始终没变过。
没有东西可以改变诱惑他们,因为他们早就拥有了最好的东西。
没有杂质的友情和绝对不会离开的家人。
他们三个,其实比世间大部分人都要幸运,因为无论多难,心里始终有那么一块地方,可以承载他们的所有缺点;不管走得多远,那条线始终未断。
沈惊蛰十九岁的时候,因为进了大学,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和三观有关的冲击。
她们寝室的人,管她叫沈爷。
不是哥,而是爷。
从小被沈宏峻和江立两个人捧上天的沈惊蛰第一次郁闷了,打电话给沈宏峻的时候未免有些悻悻然。
“她们对女人这个概念,太狭隘了。”沈惊蛰下了结论。
遇到坏人当然是要打,路见不平当然需要拔刀,说坏话当然需要当着面,哭什么的如果没有用又何必要浪费眼泪
她不觉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