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是排斥她,她们对她很友好,只是把她放在了一个奇怪的位置上。
一起逛街买衣服的时候,室友会揉着头告诉她“爷,这裙子真不适合你,你穿这样太别扭了。”
明明腿是腿腰是腰,她不明白哪里别扭了。
遇到风衣猥琐男的时候,大家捂脸尖叫或者跑路,她跑过去拽走了猥琐男的风衣,下脚精准无比。
寝室其他女孩子跟着过来踹两脚的时候,抱着她很过瘾的尖叫,出门有沈爷在,她们根本什么都不用怕。
那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猥琐男,瘦弱到她一脚下去就能让他断子绝孙,所以她不明白她们一开始的害怕是为了什么。
思考了几个晚上之后,沈惊蛰明白了,她太男性化了,因为从小的玩伴只有两个弟弟,也因为家里向来重男轻女让她内心最深处也觉得女孩子不能太柔弱,不能像她妈妈。
“以后生日送我毛绒玩具吧。”沈惊蛰想通了之后下结论。
她不能威胁阔少爷江立,所以她选择威胁自己的亲弟弟。
“粉色的,毛绒的,可爱的。”她挥舞着拳头,在亲弟弟的白眼中十分亢奋。
她最终一定会离开那个地方,社会上大部分的女孩子,和她不太一样。
她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弱小,看到蟑螂尖叫,看到坏人躲到男人背后,看爱情片哭成傻子。
这样的,才是女人。
穿上腿是腿腰是腰的裙子的时候,才不会别扭。
所以,就从荼毒这两个小的开始,用拳头揍服他们,每年惊蛰的时候就可以收到一个毛绒玩具。
两个别扭的男生每一年都会剪刀石头布决定到底谁负责站在她学校门口送玩具,虽然每次输的那个人都是江立。
直到沈宏峻离家出走。
沈惊蛰搂着那两个灰尘漫天的毛绒玩具坐上江立的车,使劲拍了拍。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触过这样的触感了。
连灰尘,都带着柔软毛绒的甜腻。
那是真正只有两个人的两天一夜, 在天气恶劣的像是世界末日的温泉山庄, 哪里都没去,窝在四十几平米的房间内听着雨声一醉方休。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有些惆怅, 可是沈惊蛰觉得,江立惆怅的有些紧张。
先是在高速几乎没有车流量的情况下,频繁的看后视镜,然后又在车子几乎满油的情况下,以加油的借口进了两次休息站。
第三次进休息站的时候,他看了眼沈惊蛰。
沈惊蛰脸色瞬间变了。
“帮我买瓶水。”江立看着沈惊蛰, 笑笑的。
休息站很简陋, 加油和买水的地方紧紧挨着, 小小一个小卖部, 除了店老板,只有一位顾客, 个子很高,背对着门在货架上挑东西。
沈惊蛰推门进去的时候, 那位顾客没有抬头,沈惊蛰也没有看他。
买水的货架就在那位顾客挑东西的隔壁, 小店有些挤,沈惊蛰挤过去的时候贴着那人的背。
她动作很快,随意拿了一瓶水就径直走向结账台,看都没看那人一眼。
那人愣了下, 跟了上来, 拿着手上的香烟和水, 还有一包辣条。
“一起。”沈惊蛰拿了那人的东西一起放在结账台上,拿起香烟丢到柜台上,“这个不要。”
“姐”那人颤笃笃的在后面用手拉沈惊蛰的外套,声音嘶哑。
“能耐了,嗓子都这样了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