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伤口,清理包扎,外加皮试注射,一切都处理的快速专业。
手法很稳,江立没觉得痛。
等待皮试的时候两人都异常安静,沈惊蛰仍然盯着他的伤口。
“你都不打算看我么”江立问得迟疑,从进门到现在,她都没有抬头和他对视过,他全程只看得到她被头发遮住的半张脸。
“看个屁”沈惊蛰很凶,抬头瞪他的时候眼里的情绪让江立彻底怔住。
她没哭。
但是很委屈,向来英气十足牢牢掌握各种主动权的沈惊蛰,那双漂亮的具有攻击性的眼睛微微的耷拉着,非常委屈。
而且看完一眼就迅速低头,手里的东西弄得稀里哗啦的响,泄愤一样。
他被欺负了。
那么大一个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大半夜的回家一个人因为太累睡在玄关里。
频繁的打电话给她,也是因为委屈。
和她刚才眼底一模一样的情绪。
和姐弟无关,已经融为一体后,彻底的,感同身受的情绪。
“会留疤。”沈惊蛰直接剪开江立身上穿的t恤,“伤口太深了,会留疤。”
“嗯。”江立乖顺的由着她折腾。
“妈的”她骂脏话。
“嗯”江立应的声音更软。
“这帮人真的不得好死”她气到开始诅咒。
“嗯”江立揉了揉她的头发。
“伤口不能碰水,我帮你擦身。”沈惊蛰开始脱他的裤子。
“好。”
“不要受伤了。”发泄完怒气后又开始觉得难受。
她连钥匙都找不到了。
自行车都能飙到60码。
“好。”最后这声,消失在两人碰在一起的唇舌间。
她会慌,会像个正常人一样手足无措。
但是他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让她经历这样的事情。
她适合专业冷静,这样慌张的沈惊蛰,他看了,会心疼。
三石先生为了拍卖会上了飞往南方的飞机, 江立在当天半夜又回到了x县。
沈惊蛰今天没有调休,半夜两点仍然在实验室, 手机一如既往的打不通。
家里空无一人, 但是留了灯,客厅最大的那盏灯。
他每次出任务回来的时间都不确定, 可自从上次嘲笑她留灯也一定会留最大的之后, 似乎他每一次回来看到的都是这种大灯,八个灯头只为了看他进门时候无奈的莞尔一笑。
但是今天却真的是帮了他的大忙。
在机场的时候他受了伤, 进安检前被路过的人用刀片划进了肚子, 初夏的季节他只穿了一件长袖衬衫, 小小的一片刀片陷进肚子里,他在机场花了点时间处理伤口,卸掉伪装后又套上了一件薄外套, 可刚才回来的路上跳车又扯开了。
南方的三石先生一定会带着伤上飞机,而沈惊蛰的江立却在进门的那一刹那看到自己伤口的血糊到玄关鞋柜的时候, 抽了抽眉毛。
幸好开着大灯
江立小心翼翼的从双肩包里抽出一件t恤把伤口扎紧,然后又抽了好几张餐巾纸开始清理现场。
他其实可以等到伤口没那么狰狞了再回家的,所以刚才中途搭车的时候目的地选了x县邻县的一家还不错的宾馆,但是却在下高速的时候犹豫了。
一方面是真的想她了,他这次一走大半个月,最后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