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一猜你就在这儿,怎么偏偏就好一个人下棋?左右互搏有什么意思。”
见夏殊则置之不理,少年往那棋局上瞅了几眼,眉开眼笑道:“唉,下这儿下这儿。”他伸手要从棋笥里抓白子,被夏殊则一把打掉。
“三哥——”
少年撒娇起来,不依不饶的。
夏殊则抬起眼睑,“几岁了?”
“十岁,多一点点。嘿嘿。”
不要脸皮的十七岁的齐王殿下无赖起来,令人头疼。
“我是刚从父皇那儿来,听了点小道消息。说给你听。”
夏殊则冷淡地垂目,压下了黑子,“说。”
齐王一下跳起来,双臂飞燕投怀之态朗声大笑:“哈哈哈,三哥你要娶媳妇儿了,意不意外?欢不欢喜?”
夏殊则又压了一枚棋子。
不管好的歹的,总要有个反应啊?齐王搔了搔后脑勺,大惑不解地坐下来。
“是么,”他三哥总算给了一丝反应,神色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还听到了什么?”
齐王露出了一口白牙,“还真又听见了一件事,再过不久,父皇要办春日宴,宴请王公大臣,没说不能拖家带口。你知晓这些人对陛下心思的敏感,既然不说,自然恨不得将女儿都塞给你。”
太子殿下露面之时,酒水里的各种春药多到十七八种,齐王对这些东西广有涉猎,有颇多心得,每回跟着太子,必能料敌于先,这么多年不容易,终于是护住了三哥的清白。
听说,有些老臣带来的如花似玉的“女儿”,压根是从秦楼楚馆里买回的歌妓,一旦太子殿下相中,大婚之日立即行李代桃僵之事,传闻也是让人掉下巴。
陛下倚重太子,将来毫无疑问,这天下大权要落入太子手中,甚至不必望风,有眼力的有眼无珠的都知道巴结谁。
“说到这儿,另有桩桃花秘辛……”
夏殊则宛如琥珀一般幽幽泛着茶褐色的双眸,平静地抬起了起来,盯着他不瞬。
“三哥在安定时,收了一名美姬?有此事?”
夏殊则眉心微动,面色犹如冷月下深泓之水,罩了严霜。
“还听说,三哥人回了洛阳,还没入城,已先劫走了卫家一名姑子?啧啧,饥渴至此,不是高胪说我都不信!”
他脸色沉郁,“是么?”
“是啊,我实话同你说了,咱们的父皇现在倚重信任的人是谁啊?”齐王的手敲在石桌上,“卫邕啊,老家伙对三哥吃里扒外,反倒讨得了父皇欢心,这其中用意你不懂么?小弟不才,但这点帝心是能猜出来的,十有八九,是为哥哥定了卫家女儿。”
夏殊则不动声色地又落了一枚白子。
这神色应该是不信,左右无人,齐王环顾周遭之后皱起了眉,正色起来。“陛下忌惮你不是一两日了,薛夫人荣宠正盛,她又不是膝下无子,对三哥威胁甚大。卫邕这个老匹夫要真一心向着父皇也就罢了,偏偏他那个夫人,是薛夫人的亲长姊,就怕他暗地里给你使什么绊子,这趟去河西不就是卫老匹夫给你揽的差事么?”
“卫家三个女儿,大的嫁去了幽州,刚听说回了娘家正要闹和离,但太子没有二适之妇,小的年仅十三,比三哥小了七八岁了,年岁上合适的,仅仅只有卫家那个不怎么出风头的庶女。”
“说是庶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