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家里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懂事儿不过三秒。和顾熙言一样爱撒娇,见萧让脸色不对就秒怂,粘着他卖萌撒娇,把萧让逼得一点法子都没有。
萧让今日铁了心要做个严父,沉了脸道,“萧毓,我最后再说一遍,送开你的小垫子。”
小包子奶声奶气的拒绝,“不要!这是母亲亲手做给孩儿的!”
不提这茬还罢了,一提,萧让登时来了火——偷懒也就罢了,这一脸炫耀的神色是怎么回事儿?!
萧让手上一个用力,把小包子和垫子一起从马背上提溜了下来,“别想着回去告状,此番,连你母亲也救不了你!”
“侯爷提溜着小世子去了书房,好生训斥了一通,罚小世子面壁思过半个时辰。”
“毓儿可哭了?”
“老奴瞧着不曾,和往常一样,哭声大罢了!眼泪倒是没有挤出来几滴!”
顾熙言绞着手里的锦帕,远山眉微蹙——再怎么说,这也是个只有三岁的孩子,萧让这么个管教法子,也太严厉了些。
怎么说也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男人从来不知孕育子嗣的辛苦,想来对孩子的爱护之心,到底是不一样的。
顾熙言越想越气,当即冲王妈妈道,“妈妈,府中可有搓衣板?找一块来!”
王妈妈闻言一愣,搓衣板只有后宅洗衣服、做粗活儿的仆妇那里有。虽不知顾熙言要用来干什么,还是应了,“老奴这便去。”
于是,萧让一进暇园正房的门儿,便看到门边儿摆着一块硬邦邦的搓衣板。
锦榻上的美人儿指着搓衣板开了口,“侯爷坐吧,这是为侯爷特意准备的。”
萧让“”
今日顾熙言着了一身夏衫,鸦青色的鬓发上斜斜簪着几朵攒宝石珠花,一身肌肤欺霜赛雪,玉面上樱唇秀鼻,美目幽若点漆,真真是无一处不美。
时光格外优待美人儿。
如今萧毓都三岁了,岁月不仅没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使她褪去了一身婴儿肥,更显得纤细,叫人怜爱。
萧让叹了口气,走到锦榻旁抱她,“毓儿是你我的骨肉,我怎会不心疼。”
“只是他太过娇气,不好好罚一罚,将来怎成气候?”
顾熙言听了这话,刚轻轻叹了口气,又听男人道,
“倒是夫人,满心都是毓儿,亲手给毓儿做小鞋子便罢了,如今还亲手给毓儿绣坐垫儿夫人可还曾记得一年前说要给为夫绣荷包的承诺?一年过去了,我可是连半个荷包的影儿都没见着呢。”
“连你儿子的醋都要吃!”顾熙言点了点他的胸膛,不上他的转移话题的当,“休要打岔!我可还听说,今日毓儿偷懒垫坐垫儿,侯爷要连我一起罚了呢!”
萧让握住她伸过来的素手,低声笑道,“是想罚一罚你。”
“谁让你昨日那样勾人,还不给人痛快的?嗯?”
顾熙言听了这话,红云一直蔓延到了耳根,不禁想起昨日萧让冲了许久的冷水澡的事儿来。
两人正说着话儿,一个小小的人影儿出现在门口。
小包子扒着门框,犹犹豫豫地不进去,小表情可怜兮兮的。
身后传来桂妈妈的声音,“小世子为何不进去?”
顾熙言见状,当即伸了双臂,柔声道,“毓儿,娘亲抱抱?”
小包子扁了扁嘴巴,终是迈着小腿儿扑到了顾熙言的怀里。
母亲的身上香香软软,小包子拱了拱,偷瞄身侧的萧让一眼,又马上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