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徐锐的轩辕辇里,徐锐和李邝对面而坐,李邝想了整整一晚上还是没有弄清楚徐锐最后那几句话的意思,一上车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到。
徐锐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李邝对徐锐如此敷衍的回答十分不满,怒道“你不知道为何会说太子让你去找胡淼?”
徐锐失笑道“好了好了,我便解释得清楚些吧,其实昨天我也很疑惑,不过这些疑惑只有胡淼能解开。”
“什么疑惑?”
李邝问到。
提起此事,徐锐脸上的散漫迅速消失,沉声道“按说一个人对外界的直观反映应该是不会说谎的,比如本能的恐惧会令浑身肌肉僵硬。”
李邝点了点头“不错,除非这个人受过专业训练,让身体形成反射,能够本能地骗人。”
徐锐笑道“你觉得养尊处优的太子爷会进行这方面的训练么?”
李邝眉头一皱“这话什么意思?”
徐锐眼中闪过一阵回忆之色,慢慢道“昨天我与太子见面时,能够明确感觉到他心跳加速,肌肉僵硬,的确十分恐惧,若他不是你说的这种人,那么便应该是真的疯了。
可是偏偏他说出来的话又十分奇怪,就比如我与胡淼完全不像,可他非但把我错认成胡淼,还说胡淼是他安插在宫里的人,你不觉得奇怪么?”
李邝翻了个白眼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人若是真的疯了,那他说出什么胡话来都有可能。”
徐锐摇了摇头“不,不对,正常情况下我与胡淼也好,他与胡淼也罢,虽然相互认识,却不算亲近,他忽然把我错认成胡淼实在有些刻意,就算是疯话也十分突兀。
还有,当时的情景看似是他被我唬住,可是一个疯子不可以常人来量度,他竟会如此配合我小声说话,还道出了与胡淼的真正关系,这一点也让我放心不下。”
“你是说,太子是装疯的,见到你之后或者暗示,或者明示这一切与胡淼有关?”
李邝狐疑地问。
徐锐点了点头“直觉告诉我这是最有可能的结论。”
李邝狐疑地问“可他的身体反应又要作何解释?”
徐锐摇了摇头“这也正是我矛盾的地方。”
说着,徐锐微微一笑道“既然无法判断,那咱们不妨来做两个假设。其一,太子真的疯了,那么他的身体反应便是出自自然,所说的话也就是疯话。
其二,若是太子没有疯,那么他的话就是真话,导致这一切的线索就藏在胡淼那里,而咱们的这位太子爷能审时度势,因势利导地装疯,当是有大城府之人。”
李邝沉吟道“你昨晚断言太子颇有城府,看来是倾向于后者了?”
徐锐点了点头。
李邝却摆摆手道“不可能,太子若真的像你说得这般厉害,又怎么会混到这般田地?”
徐锐脸上闪过一丝凝重道“所以这可能是一盘很大的棋啊,咱们先撇开之前的事不谈,若是太子谋反真的是被人算计好的阴谋,那么他会有何反应?”
李邝一愣,想了想道“若我是太子,被人诬陷谋反定然是惶恐交加,第一反应必是极力撇清自己的嫌疑。”
徐锐点了点头“所以太子一开始没有承认自己的谋反大罪。”
“那他为何后来又改口了呢?”
李邝不解地问。
徐锐道“我能想得出的理由便是受人威胁,不承认的后果恐怕会比谋反大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