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刘辩的手,粗糙的茧子磨得他生疼,句句触心,声声泣血,漆黑的虎目里饱含风霜。
若是刘辩未重来一世,未每日被系统的“吾欲废帝立陈留王,何如?”洗脑,倒可能真会信了董卓的“肺腑之言”。
“朕知董卿,朕知!”
他反握住董卓的手,抖动着声泪俱下。
夸张的动作好不容易将他的不安与惊惧抹去,但是董卓暗露的精光还是让他感到窒息。
一路“推心置腹”,终于到达了洛阳城,至此,刘辩悬在心口的大石才落下。
【恭喜您完成任务:平安回到洛阳。】
【奖励:弟弟的“禁忌之吻”一枚。】
[……]
【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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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抵达宫门,董卓还欲继续前进,刘辩当即叫停车马,冷声对他道。
“董刺史,王宫内苑岂是任意车马可进,当与朕一齐步入。”
阳光下,他的眸子半透金光,轻微一扫,便有小黄门温顺地到辇旁扶他下来。
一夜动乱,宫阶上零落着枯叶,还有新鲜的、干涸的血迹沾染在宫道、雕壁上。
黄门还算机敏,绛色毯子当即铺开,从正殿一直蔓延到他面前。
群臣立于两侧,唯他披着冕服立于中央,虽吊着左臂,但仍挡不住眉宇间的俊逸。朗目星眸,剑眉斜飞入鬓,薄唇嗡阖间,棱角已慢慢脱离少年的稚嫩,愈发刚硬起来。
“陛下,请上前来,臣为您着冠。”
听到呼唤,他才将目光从臣工将兵间收回,本能地向前走了一步。
王允抱着帝王冠冕立在阶前,就那么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先帝说他轻佻无威仪,因此他特地学习了步伐,学着他的父皇昂首阔步,睥睨众生。
于是当他踏出脚步时,感觉世间万物都在离他远去,群臣目光均落在他的身后,远不及衣裾。
“陛下。”
王允将简单擦拭过的冠冕举过头顶,但是刘辩还是窥见了上面的秽血和污渍。他就是用它砸晕了段珪,而听刘协说,闵贡已经将其割首。
深呼了一口气,他打心底厌恶这顶不知沾了多少血的帝王冠冕。
汉室四百年,历代帝王接过他的时候,不是踩着父兄的尸体,就是踏过宫苑的血河。
但是,他还是躬身,由王允为他戴上这无上的象征。
王允的手虽抖但稳,将冠笄精准地插进发髻间,固定住这沉重的冠冕。
而当刘辩再一次直起身时,只能透过晃动的冕旒俯视跪伏下的臣工,听他们齐声诵道。
“汉室永昌,陛下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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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稳踏过台阶,刘辩如愿回到了帝位。
隔了一世一日,再次坐在王位上,他的周围却还是那群贪心的虎豹,暗中窥伺。
“众卿护驾有功,待朕与太后商议后,择日共赏。”
“诸事劳累,今日暂且不议事了。”
太后高座在珠帘之后,听议朝事,而他不过是具摆设。如今,大将军何进一去,下次这朝堂上掌握话语权的又不知道是哪个了。
朝会退得干脆,董卓临走前却意犹未尽地停了片刻,直到黄门唤他,才转头离去。
而刘辩回了宫,立即召太医,重新处理了伤口。董卓手粗,下手还没轻没重,仿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