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过,吕布好像对她避之不及来着。
“咳,中郎将或许喜欢温软的女子?”
短刀一扬,她阴恻恻斜视过来,刘辩立马噤声,继续看他的演兵。
“你有喜欢的人吗?”
少顷,耳边突然传来询问,他有些愣神,依言答道,“有啊。”
“唐姬?”
“你父亲不是说得很清楚嘛,她也是被迫入宫的,相敬如宾算是对我二人都好吧。”
“那是?”
董月娥沉眸看他,等了半晌,才听他继续道,“朕喜欢自己的父亲,可他不喜欢朕,于是感情就没了朕喜欢自己的母亲,可她誓要与父亲纠缠个你死我活,于是感情就淡了然后,朕喜欢自己的师傅,可是他和风一样行踪不定,如云一样缥缈无休。”
“所以啊,朕决定还是喜欢这汉室的江山,唯有它不会离朕而去。”
她婉转而笑,哧哧道,“是吗?”
“是啊。”
他的瞳仁里悄无声息地溢上血丝,董月娥突然觉得有种异样熟悉感。
“这世上,哪有不死之人,哪有不灭之权,哪有不变之主,山河变迁、流转,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
“那明日就让中郎将教陛下强身健体吧,我看您,怕是活不到那时候。”
董月娥突然翻了翻眼皮,径直走了出去,但刘辩还是察觉到她紧握成拳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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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下午演兵,又将奔宵牵出来溜了几圈,刘辩才回到了永乐宫。
董月娥将外面的软榻换了一遍,置到靠近木架的深处,围了一圈深色屏风。燎炉已经将殿内烘得暖洋洋,他踏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翻木架上的书卷。
“这画本还挺好看。”
她话中带刺,刘辩不置可否,吩咐李成准备热水沐浴,再去用膳。
膳食还和中午一样,他仍旧挑挑捡捡吃了个大概。
然后,就是一夜无话。
个屁。
半夜,刘辩果不其然又全身燥热起来,捏着被褥吐息两下,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然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团子。
阿九蜷起尾巴,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崽啊,你还好吗?】
[不好,感觉自己不太对劲。]
忽视掉它的称呼,刘辩轻咳了起来,他感觉肺腑被烫烧得滚热,脑袋晕乎。
【等着。】
它沉默着看了半刻,猛地跃起来,往偏殿去了。
董月娥那边毫无动静,许是已经深睡。窗外皓月高悬,刘辩突然就想起了许多人,形形色色,都是艳绝天下的美人,但个个都不简单。
他的母后,弄权后宫,逼死无数妃妾。
他的祖母,权倾朝野,爱财争斗将亲生儿子推入火坑。
他的阿姊,也曾勒马玄武门,助父亲斩杀外戚。
就连他的宠姬,也在初入宫时以死相逼,空遁殿门侍弄花草。
他突然想起,他连春宫图都没看过。
然而,身体的本能让他回想起这些印象中的女人。她们都是后宫里的佼佼者,才艺双绝、名动天下,却也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就在他被自己的所思所想绕得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阿九回来了,叼着一本薄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