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莲华恭敬谢过,刘瑾沉只是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便转身又进了宫门。
阮莲华原地回望皇宫殿宇,翘亭高阁。又看了看此时独自走在御道上的渐行渐远的刘瑾沉的背影,直到御道上再无一人。
一条御道悠长,直通向宫内,他刚刚从那里走出来的地方。
静望向御道深处,阮莲华原本凉薄清亮的眼眸中泛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色。
“公子请上车。”身后年轻太监轻声唤了一下望着皇宫内,似乎有些失神的阮莲华。
这皇宫大内里有世间所有的一切,不论一辈子都从未见过皇宫究竟是什么模样的布衣百姓,还是已经在朝廷之中有了一席之地的官宦清流,有谁人不想走进这座皇宫?
年轻太监看阮莲华目光幽深的看着皇宫里,心底却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这看似温润的少年也是想要进入这座皇宫里的有心人。
听到身后年轻太监的呼唤,阮莲华回身歉意一笑。“这就走。”
阮莲华登上马车弯腰进入,将身上药箱放好后对年轻太监道了一声。“有劳了。”
面对阮莲华淡淡微笑的脸,恭谦有礼的言语,年轻太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坐上车辕驾车开始朝西南王府的方向而去。
“花珏这徒弟是樊若白从多情阁里买来的?”
宫内皇帝寝殿中上官靖看着立在不远处的刘瑾沉。
虽然他上官靖是天泽国的皇帝,但是只要是个男人便不会不知道多情阁是什么地方。
“虽然西南王世子似乎对这阮莲华兄弟很好,但是现在这阮莲华还是官奴之身。”刘瑾沉静静回禀上官靖的问话,声音没有任何情感。
“呵……娼子?”慵懒靠着软塌的皇帝上官靖挑着嘴角,饶有兴致的一字字说出娼子两个字。
一旁刘瑾沉看已经许久没有露出这种神情的皇帝。“今日奴才去西南王府送赏赐,说起请花珏入宫,西南王则主动向奴才推荐了这阮莲华。明知道他是官奴之身,但是西南王却会向奴才推荐他入宫……这有些不太合西南王的脾气秉性。”
樊无忌为人刚直,且一向看重身份尊卑。便是阮莲华真的是医术超群,依樊无忌的行事风格决不会亲自推荐一个官奴,而且还是一个多情阁出身的低贱娼子入宫的。
“是么?”上官靖语声很轻的问。然后从身侧拿起那张阮莲华留下的药方在眼前看了一会儿,忽然唇角又挑起一抹叵测。“原来……”
上官靖只说了原来,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东西。
上官靖收了药方交给刘瑾沉道:“去让太医院的人煎药吧。对了,陵王是不是已经入宫了?”
刘瑾沉上前两步双手接过药方。“是,陵王殿下已经等候在偏殿了。”
上官靖慵懒起身。“那便让他进来吧。哎!朕这兄弟总是喜欢往外跑,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如果不是朕‘病了’,怕是他都不会来见朕,而是又不知跑哪里去了。”说着上官靖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这个弟弟有些无奈。
听着皇帝的抱怨,平静的刘瑾沉垂着头,唇角微微翘了翘,却是最真实的笑意直达眼底。
“是,奴才这就去请陵王殿下。”刘瑾沉弯腰应是,缓缓退出内殿。
阮莲华乘坐皇宫的马车回西南王府,但是路只走了一半,阮莲华让年轻太监一条街道上停了马车。
看着阮莲华背着药箱走下了马车,年轻太监有些疑惑不解。
阮莲华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