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铺子中的俩人皆是面色煞白,双股战栗,其中一人便是这绸缎铺子的掌柜,而另一人则是一中年美妇。
有一具尸身赫然歪倒在地,四肢被齐根断去,竟是被做成了人彘。
尸身乃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尚未长成,身形瘦弱,其身上的衣料瞧来并非寻常人家能穿得起的,裸露在外头的皮肤已然生出了不少尸斑。
少年五官端正,想来生前模样不差。
少年的左侧铺着一匹织有芙蓉的缎子,这缎子唤作芙蓉妆,底色为藏青,而上头的芙蓉俱是火红,这芙蓉妆上还沾染了不少的血迹。
由此可见,尸身先前定是被裹在这芙蓉妆之中。
他蹲下身去,将少年的上衣尽数剥了干净,细细察看,少年的上身有些许抓痕,尚未愈合,双手的断口亦然。
他心下有了思量,继而将少年几乎空空如也的下裳也剥了去,他本想瞧瞧少年的阳物可有古怪,一看,那阳物已被人割了去,断口亦未愈合。
他快手为少年将衣裳穿上了,又问那掌柜:“你可知这少年是何人?”
掌柜颤声答道:“他便是方大人家最年幼的四公子。”
方大人,便是那下令封城之人。
他立即对掌柜道:“劳烦掌柜去衙门报案罢。”
掌柜哪里瞧见过尸身,吓得双足发软,走出两步,便趔趄了一下。
叶长遥伸手扶住掌柜,又忽闻一人道:“叶公子,由我去报案罢。”
他回过首去,果真见得了云奏,云奏显然亦嗅到了血腥味,即便尸身在前,都未有多少惊色。
云奏并不知晓这夙州城的县衙在何处,问那掌柜与中年美妇,无一人能说个完整。
他不得不出去问了过路人,才赶去县衙。
县衙内因莫公子之死皆出去查案了,只留下了一个衙役,他便对那衙役道:“烦请禀报方大人方四公子过世了,尸身便在夙江客栈不远处的绸缎铺子。
衙役先是愕然,其后便是质疑:“你勿要胡言乱语,方公子怎地会无缘无故地死在绸缎铺子?”
云奏肃然道:“你若是不信,请随我来罢。”
衙役便随云奏一道去了绸缎铺子,绸缎铺子门口已围了不少人,本有人窃窃私语,见衙役来了,全数闭口不言,并让出了一条路来。
衙役暗呼不好,往里一走,竟当真瞧见方四公子的尸身,且尸身不全。
他当即拔腿疾奔,回了县衙去,将此事禀报了方大人。
方大人忙于处理公务,又有莫公子的案子要查着实是焦头烂额。
听衙役禀报了自己的四子之死,他直觉得自己听岔了,命令道:“你且再说一遍。”
衙役便又再说了一遍:“四公子过世了,且被做成了人彘,尸身现下便在夙江客栈不远处的绸缎铺子,我适才已亲眼去看过了。”
方大人本要痛斥衙役,听衙役道其亲眼去看过了,心脏不禁“咯噔”了一下。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便看见了自己儿子的尸身。
见此惨状,他登时老泪纵横,颤着手将尸身抱在了怀中。
良久后,他才勉强镇定下来,令衙役将观客都驱散了去,又阖上了门,方才一一扫过绸缎铺子中的四人,问道:“是谁人首先发现了我儿的尸身?”
掌柜颠三倒四地道:“我一早便打开了铺门,尸身……尸身就在……这位夫人……”
他指了指芙蓉妆:“尸身就在这芙蓉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