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中年美妇颔首道:“便是如此。”
方大人又问道:“你今晨打开铺门时,门上的锁可有不妥之处?”
掌柜摇首道:“我却并未发现有甚么不妥之处。”
方大人三问:“你是何时从布坊进了这芙蓉妆的?”
掌柜答道:“布坊是昨日申时三刻左右,将我早就订好的芙蓉妆送来的。”
方大人四问:“布坊送芙蓉妆来时,你可验过货?”
掌柜惊魂未定地道:“我昨日忙于生意,本打算等忙完了再行验货,后来却是将此事忘了,假若不是这位夫人要瞧这芙蓉妆,我还不知甚么时候才会验货。”
方大人不置可否,又去看这芙蓉妆。
这芙蓉妆除了沾有血迹外,并无异样。
恰是这时,衙役带着仵作到了。
衙役与仵作进来后,又将门阖上了。
由于室内不够亮堂,仵作请掌柜点了烛火。
方才叶长遥验尸时,云奏并不在,故而在仵作剥去尸身下裳后,稍稍一惊,不过凶手将四肢都斩下了,割了阳物,倒也不奇怪。
他去看叶长遥,又听叶长遥压低声音道:“尸身被割去了阳物,上身又有抓痕,杀人动机许是与男女情事有干系。”
他思忖着道:“或许并非男女情事,凶手连死者的四肢都斩下了,极有可能是寻仇,且死者未免太过年幼了些,尚未长成。假设是男女情事,尸身上身的抓痕过浅,更像是男子所为,亦或是不便留长指甲的贫家女所为。”
话音落地,他又陡然想起了莫公子,眼前这方四公子死于白日午时前后,而那莫公子的尸身是昨日深夜被莫家人发现的,不知是何时死的,这两桩命案间又是否有联系?
他正想着,骤然看见那方大人身体一晃,要不是及时被衙役扶住,定然已摔倒在地了。
“凶手的心肠未免太过歹毒了罢,可怜我儿……”方大人又问那仵作,“我儿的死因可是失血过多?”
仵作作答道:“应当是失血过多。”
方大人吸了一口气,又猝然听得一把声音道:“方大人,那匹碧绉里头有些古怪。”
他扫了眼说话的病美人,对掌柜道:“你且将那匹碧绉也展开来。”
掌柜立即将那碧绉展了开来,待全部展开后,暴露在众人眼前的是被剁成了三段的阳物。
仵作上前,将三段阳物拼凑了起来,却是少了中间的那一截。
方大人猜测四子的四肢与余下的一截阳物或许亦在绸缎当中,不由厉声道:“将这里头的绸缎都查上一查,勿要有遗漏。”
衙役依言而行,掌柜与仵作帮忙去了,中年美妇则萎靡在地。
云奏与叶长遥亦要去帮忙,却被方大人阻止了:“两位公子面生,且听口音应是外乡人罢?”
“我们来自郓县,要往北方去。”叶长遥解释道,“我们昨日黄昏时分方才进这夙州城,本是打算歇息一夜,便继续赶路,岂料竟是出了命案,还因此封了城。”
“耽误你们赶路了,但而今一桩命案后,又是一桩命案,恐怕得再耽误你们几日了。”方大人言罢,并未再理会他们,亲自去查验绸缎了。
因意识到方大人信不过他们,云奏与叶长遥立于一边,并未帮忙。
待方大人、衙役、仵作、掌柜将所有的绸缎都查过一遍,却是再无所获。
其后,衙役与仵作将尸身运到了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