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纱布,凝视着云奏,安慰道:“清者自清,不过是多留几日罢了,只是你……”
他叹了口气:“待回到客栈,我再渡些内息予你罢。”
“不必了。”云奏矢口拒绝,不容叶长遥再言,又行至掌柜面前,问道,“方四公子可是眠花宿柳之辈?”
掌柜迟疑着答道:“我听闻方四公子有不少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那方四公子瞧来不过十三四岁,竟然已有不少红颜知己了。
云奏又问道:“掌柜可知方四公子的红颜知己是何人?”
“我只知其中一个红颜知己乃是本城的花魁红袖楼的流霜姑娘。”掌柜提议道,“公子若想知晓更多,不如去各大秦楼楚馆打听打听罢。”
云奏谢过掌柜,便朝身畔的叶长遥道:“走罢,去红袖楼。”
现下不过巳时,红袖楼尚未开门迎客,瞧来甚是清冷。
云奏抬手叩了叩门,须臾,便有一小厮来开了门。
小厮客气地道:“两位公子来得早了,还请入夜后再来罢。”
适才观客众多,方四公子的死讯想来不久便会传到此处,全然没有隐瞒的必要。
因此,云奏直截了当地道:“方四公子过世了,我们亲眼见到了方四公子的尸身,觉得其中有蹊跷,故而有些事想请教流霜姑娘。”
“方四公子过世了?”小厮吃了一惊,才道,“稍待,我去问问流霜姑娘可愿见你们。”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小厮又开了门,将俩人请了进去,并引到了流霜姑娘的闺房。
流霜未施粉黛,面含睡意,却是一身勾魂摄魄的风情。
她扫过他们,才对小厮道:“你且去外头守着。”
“是。”小厮走了出去,又将门阖上了。
流霜先请俩人坐了,而后才问道:“方四公子是如何死的?”
云奏从未踏足过烟花之地,他虽是断袖,但在花娘的闺房中,嗅着弥漫于空气中的幽香到底有些不自在。
他未及张口,已听见叶长遥道:“方四公子尸身不全……”
流霜急急地打断道:“尸身不全?死状可是凄惨?”
叶长遥怜悯地道:“甚是凄惨,方四公子生前被做成了人彘,四肢下落不明,阳物被剁成四段,尚有一段亦与四肢一般下落不明。”
流霜面上溢出了笑意来,使得一副艳若牡丹的眉眼陡然生出了血腥气。
她施施然地启唇笑道:“果真甚至凄惨。”
下一瞬,她敛起笑意,盯住了叶长遥道:“你这怜悯太过碍眼了。”
叶长遥不解地道:“此言何意,那方四公子莫不是做了伤天害理之事?”
“算不得伤天害理罢,如同我们这般身份低贱的娼妓被恩客玩弄实属应当。”流霜抿了抿红唇,“你所言的方四公子其实并非方四公子而是方三公子,而真正的方四公子已于去年过世了。”
叶长遥愕然道:“方三公子何以要假扮成方四公子?”
流霜语含讥讽地道:“方三公子天生残缺,明明年已二十又三,瞧来却是十三四岁的模样,他生怕被人发现他的残缺,长年闭门不出,后来,小他十岁的方四公子过世,他便央求他父亲方大人将方四公子当作他下葬,对外宣称他因病过世,而他则摇身一变成了方四公子。”
云奏闻言,心生疑窦:倘若流霜姑娘所言非虚,那这于方家便是天大的秘密,流霜姑娘此前与他们素未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