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小公子准备后事了。”
云奏原就怀疑宁湛,突然见得宁湛中毒吐血,他还曾暗自揣测宁湛是否在故意做戏,闻言,他不敢置信地道:“他当真凶多吉少?”
大夫肯定地道:“由脉象判断,他即便暂时能熬过去,也必定活不过今年。”
叶长遥又将大夫送了回去,待他再次回到这房间,只见宁湛已躺于软榻上,并昏死过去了,宁湛面上、脖颈上的残血却是被擦拭干净了。
云奏立于窗前,道;“你离开后,他便昏迷了,他面上、脖颈上的血是我为他擦去的。”
叶长遥怜悯地瞧了瞧宁湛,才行至云奏面前道:“那大夫乃是全夙州城最好的大夫,宁公子恐怕……云公子,劳你看顾宁公子与赵公子,我须得为赵公子煎药去了。”
云奏嘱咐道:“你且小心些。”
叶长遥颔首,一从地上捡起药包,便往庖厨去了。
这汤药煎了两个时辰方才煎好,一煎好,他立即端着汤药,回了房间去。
他在床榻边坐了,先将汤药吹凉了些,方将汤药喂予赵淙,如此这般,费了不少的功夫,一碗汤药才见了底,但其中不少汤药却并未顺利地滑入赵淙的喉咙,而是从赵淙唇角,经脖颈,蜿蜒至衣襟、被褥了。
他堪堪放下药碗,又听得云奏道:“宁公子毒发前托我去报案,如今他生死未卜,你认为我们是否该去报案?”
叶长遥一面用帕子为赵淙擦拭着,一面冷静地道:“我们不曾作恶,又何惧去官府报案?且那大夫已知晓我们来了赵府,若要装作无事发生,便须得先封了大夫的口,若是封了大夫的口,反倒显得我们做贼心虚了。”
“你说得不错,但若是去报案,我们恐怕又会被怀疑。”云奏无奈地道,“赵公子失血过多,不知何时方能醒来?宁公子亦昏迷了,俩人皆作不得证。至于那大夫即便他愿意为我们作证,恐是会被方大人认为作了伪证。”
话音落地,俩人默然无声。
片晌后,云奏下了决定:“我去报案。”
他并不耽搁,立即施展身法往官府去了。
那厢,方大人因丧子之痛,难以成眠,审过染霞,正一人坐于公堂上,思考着这俩桩杀人案。
乍然听见击鼓声,他登时神经紧绷,而后亲自去开了大门。
入眼的竟是云奏,这云奏昨晨为他带来了噩耗,现下莫不是又出了甚么事了罢?
如他所料,下一瞬他便听那云奏道:“赵府险些被灭门,眼下只活了赵淙赵公子与宁湛宁公子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