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割断了深深嵌入善心夫人手臂,将细嫩的皮肉磨得血肉模糊的绳索,疼痛让夫人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她勉强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终于无法忍耐地哭泣了起来,安妮用额头碰了碰她“抱歉是我的疏忽。”
她不该轻忽一个骑士的力量,而路易十二也上过战场,受过伤,并不是一个无法忍受痛苦,或是受到了袭击只会慌乱大叫的人。
敕令骑士还在撞击门闩,安妮听到了刀剑劈砍门扉的声音,但很快地,它们就被刀剑相互撞击的声音取代了安妮之前就和大臣们商定了,只要看见蜡烛从国王的寝室扔出来,他们就开始进攻。
国王留在塔楼里的人虽然强悍,却抵不过早有预备并且人数占优势的布列塔尼人,而且布雷斯特城堡里有的是弩弓与火枪,绝望的敕令骑士想要纵火告知他人此地的变故,但愈发猖獗的暴风雨熄灭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狂风,暴雨,黑暗总是罪恶最好的庇护者。
奥朗日亲王是第一个踏入国王寝室的,他一进寝室,看到的就是衣衫凌乱的女公爵,还有半躺在座椅上,身上只披着斗篷的善心夫人,他本想立即退出去,但一看地上那具无比狰狞的尸体,就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不是侍女可以处理的事情,不,不是最可信的人绝不可以进入这里。
“先把夫人带出去。”女公爵说“她受了很重的伤。”
奥朗日亲王的视线在善心夫人的身上略略一顿“我可以让我的长子”
“立刻。”女公爵说。
接下来,大约有九个女公爵最为信任的人参与了此事,他们承担起仆人与侍女的工作,清理现场,缝补路易十二国王的样子实在是太难堪了,将塔楼里所有的知情人,尤其是路易十二的随从灭口,在暴风雨结束前,他们还要设法囚禁或是处理掉正在另一处宅邸里的法兰西人。
“瓦卢瓦公爵受了点伤。”奥朗日说“但不是很重当然,如果您需要”
“再等等。”安妮疲惫地说,在亢奋过去之后,她的手臂连动一下也不能,但这不妨碍她思考“没有了路易十二,除了我的弗兰西斯,他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法国人会投鼠忌器的,我要再等等。”
“恕我冒昧,”奥朗日亲王问道“您在等什么”
女公爵抬起眼睛,黑色瞳孔里跳跃着金色的光“等罗马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