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大约六成的红堂维持得较好,基本能做到安置宫人,收养老妪弃婴,三成比较混乱,或因官府不作为,或因主事之人能力不足或人员变动,或因观念闭塞对女子较为抵触,还有一成则是名存实亡,官员贪污授田,威逼恐吓宫女不许声张,反抗的宫女皆被构陷罪名抓捕入狱,我们搜集了证据,请太后过目。”纪萱条理分明地说明了各红堂的现状和问题。
诸瑛接过书册仔细翻看,不由冷笑一声“不知死活”说着合上书册放到一边,对纪萱等人道“你们做得很好,一路兼程,想必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本宫已心中有数。”
“是。”
纪萱等人退下后诸瑛便召来吏部尚书,祭典之后本该封笔休沐,诸瑛却不想那些官吏过个好年,特地在假期之前处理了此事。
转眼除夕,这天宫中都会设下团圆家宴,皇帝和皇后妃嫔以及子女齐聚一堂,不过现在宫中只有诸瑛和小皇帝,诸瑛便让一应从简了。
宴上,诸瑛派人请了先帝那些太妃过来,旁人只道太后仁慈,却不知诸瑛心中想着的是物尽其用。
诸瑛简单说了两句,便开了宴,小皇帝过了年便四岁,按这里的算法是五岁,诸瑛给他物色了个性子温和的太傅,过了年便要去上学了,他先拜祝了诸瑛,送上礼物,诸瑛含笑夸了几句,让他回到自己席上。
接下来那些太妃们一一上前向诸瑛和小皇帝道贺,诸瑛淡淡看着,不过三年,便使这些之前争奇斗艳的妃子变做了干枯的花朵,无子又侍过寝,只能成为家族的弃子,当她们清楚地认知这一点,又发现只会依靠男人勾心斗角地病逝了,剩下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诸瑛晾了这么些时日,差不多能派上用场了。
家宴后,又下了场雪,许是不注意,诸瑛受了凉,新晴忙去请了太医看诊。
太医到时,宫女已放好了帘子,诸瑛从帘子里探出一只手,系了根丝线拉到外面,太医进来先行了礼,诸瑛给他赐坐,他却不敢坐实了,目光垂下看地,拈着丝线煞有介事地搭脉,诊了一会儿,太医道“太后操劳国事,失以休息,又逢外邪入侵,使体气失衡,故得风寒,臣这就开方。”
诸瑛点点头,让太医下去开方子,过了一会儿,新晴端来一碗中药放到床边矮几上,又要上来把诸瑛扶坐起来。
诸瑛摇摇头,道“把药倒了。”
新晴收回手,正要拿起药碗,闻言神色顿时一变。
诸瑛见了,知她想岔了,不由一笑“放心,不是药有问题,把药悄悄倒了,莫让旁人看见,此事本宫自有主张。”
新晴皱了眉“可是”
诸瑛打断她,坚持道“放心,本宫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过是鼻子有点堵,不喝药休息几天也好了,你若担心我,还不如找几本话本给我瞧瞧。”
新晴无奈,只好依言照做。又让人加了炭盆,唯恐诸瑛再次受寒。
诸瑛只让她留点窗户通风透气,便也随她了。
诸瑛又让新晴倒了后面几天的药,可风寒却并没有像诸瑛轻描淡写地那样好了,反而加重,新晴劝诸瑛吃药,诸瑛却让她再把太医请来。
太医还是上次那个,来了诊脉,虽然心下奇怪,他自认方子并无不妥,且太后的病并不严重,若按时喝药,好好休息,怎么也不该加重才是,但事实在此,他惴惴不安地斟酌了又斟酌,才重新拟订了个方子。
新晴再次端上中药,诸瑛照旧不喝。
新晴急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