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音。
没有多少的情绪,犹似唤一个陌生的仆侍一般,清淡的,有见威严。
这血毒累她半生, 每一次发作便仿佛死亡一般, 却又比死亡来的更要残忍,在极致的痛与恨当中喋血破茧,越失人性,越近魔化。
李青颜并不清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她能明显的感觉得到血毒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
屏风那边一直沉默着。
半晌, 忽而起了一阵窸窣的似是衣布摩擦的声音。
李青颜听着,像是突然猜到了他在做什么,她睁着眼睛望了过去。
小烛火起。
那个僧人一手执着一盏豆色的小灯缓步的从屏风外走了进来,昏黄的小烛正照着他的脸,落满了他一身素色的僧袍。
“嗤”李青颜看到他第一眼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此方, 她一只手正搭在了木桶的边缘处,瞧着随意而又豪然。
小烛正照。
明灯手执灯盏而来,面上有一块白布正覆住了他的眼睛,他站在很远的地方向她行了一礼,宣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贫僧冒犯了。”
“”
李青颜望着明灯眼前覆着的那一条线色的白布, 却是笑的越发的放肆了。
她嘲着这个和尚, “和尚, 你莫不是当自己是那左丘神医转世能够闭目不看为人下针”
“贫僧,会尽力一试。”明灯立掌说道。
“你觉得我会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给你尽力一试吗”李青颜微眯了眯眼。
“”
“如我方才与你所说的话,命,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而不是交由他人左右,下针走穴,何其危矣,如今你覆目做瞎便是更添危数,我没必要冒这个险。”
李青颜靠在木桶的边缘处,面上的讽笑甚浓,有几味青绿的药色正吸着她裸出的肌肤。
她道,“你出去罢,这里不需要你。”
“贫僧既然敢一试,便自然有所把握。”明灯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李青颜睁着眼睛望着他。
明灯抬起了头。
覆了白布的眼看不清眼前的女子。
他道,“为贫僧的性命在施主的手里,生死任由施主做主,为贫僧绝不会伤害施主。”
李青颜原本是睁开了眼睛望着他,犹带嘲色的望着,这方却不由得微微敛下了眸,不语。
这个和尚说的是真话。
正因为是真话,让她无话可说。
她从来不怀疑,若此时突然有一支冷箭射来,这个和尚会有大无畏的冲到她前面舍生救她。
即使他明明是被迫囚做了质子。
“你要是针走偏了一差,我便就断你一根指头。”李青颜闭着眼睛如是说道。
她便做牢实了那条忘恩负义的蛇。
为心中无来由的恨。
恨他风清云淡,恨他心做古井,恨他菩提不动。
“阿弥陀佛。”
“在念一句佛号,我便即刻动手削你。”李青颜冷声道。
“”
明灯立掌向她一礼,抬起头来面上犹有发怔。
往日里她性子虽然也是阴晴不定没比亡也好去哪里,但是寻常的小事却是从来不入她心怀。
明灯顿了顿,随即走近了些将手中的小烛置在了新屏矮案上,彼方他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