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扫帚轻扫过落叶的声响,宁和的月但照了他一身素色的僧袍,仿佛透出了一抹圣洁的光色一般,小帚扫去了一地尘埃。
静,是如月光一般的静。
是只余远思与怀念的静。
“你为什么救我”
“你杀人可问过为什么吗”
“呵,杀人需要什么理由”
“既然你杀人都没有理由,那么救人又为什么会要理由”
“”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你便叫我逢兰吧。”
“逢兰”
“嗯,逢兰剪香雪。”
在掌心处曾留过一蕊落枝的兰。
那兰。
名唤剪香雪。
是很淡很暖的香息,宁心静神,如扑面而来的梅雪一般,带着些微冽香。彼时,就在他的掌心处,在他的指腹上。
明灯立于长夜里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尊对月长立的女子像。
他记得有关她的所有一切。
她的好,她的美,她的善,她的一颦一笑,恬宁温柔,与她的纯净无邪。如似那不染尘世的仙,她踏芳而来,为无数的人开辟了新生与希望。
她本是那样的好。
月虫低泣。
奉贡的花上微沾了几色焚尘,连同着那一尊神像也见了时光洗礼后的沧桑与尘色。
有些微的萤火照身,一点一点忽强忽弱的照上了那女子像的面容。
“哗啦。”是水声轻起。
明灯自井泉之中打来了一桶水,但作净了手,取了一方软巾为女子像拭洗了起来。他一点一点的擦去她发上的尘埃,拂过她眉目脸容上的残花落红,抚平她身上的爪痕。
女子像目光温柔的凝视着他。
洗去了女子像的一身尘色后,明灯但拂去了贡奉在香案花蕊的焚尘,便算是作了这一世中不染尘的菩提色。
月华照身。
忽起了的风直吹弯了那一排排红花鲜蕊,僧袍经了凉风轻扬。
明灯久久的抬头望着眼前的这尊女子像,便作双掌合十,虔诚的向她一礼,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神像静默,不言。
风过。
“是姑娘,可是姑娘,也不是姑娘。”那男人笑了笑随即抿开了折扇,说的玄乎其玄。
“你来与我说的便是这些”
“之前来去的急没与姑娘正照过面,这次便作弥了罢。”男人摇手轻扇着扇子,貌容风流,一双狭长的眼睛打量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毕竟,敢如此面不改色大摇大摆走进男澡堂的女人,我活至二十余载,也就只见过这么一个。”
“”
李青颜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她抬起了头望着他,只作微微一笑,“我知道那等干瘪的一两肉确实是有些见不得人。”
男人摇扇的手僵住了。
她笑得端庄,笑得无害,明明是那温柔的细语,只是言词之中却满是冷嘲热讽色。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沉默了许久后便作大笑了起来,他摇着折扇,像是在强忍住笑色,整个胸膛不停的闷震着,“有趣有趣,你当真是大胆”
“好说。”李青颜连眼皮都没有抬。
折扇一收。
男人突然凑过身来,压低了声音问她,“那不知姑娘阅过了整个拂乃堂的男人后,觉得哪个最合乎姑娘的心意呢”
“自然不是你。”李青颜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