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看来在下如此伟岸的男人都落得姑娘嫌弃了。”男人笑了一声,便坐了回去。
“如此伟岸的男人”李青颜沉默了一会儿,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见过自夸的。
但还真没见过这随口即来面不改色自夸的,单这脸皮怕可抵得上城墙厚了。
男人摇着扇低头自顾自的笑着。
兽火忽然喷薄渐涨。
殿台底下似乎渐渐有了什么事,那男人摇扇的手渐缓了些,他只作侧眸望了一眼,随即对李青颜笑了笑,“我这方来并无其它意思,只是与姑娘照个面,结识一下,便算做熟悉了。”
“并不熟悉。”李青颜说道。
“诶,姑娘,话可真不能这么说啊。”男人握着折扇摇头叹息道,“我与姑娘三番照面可谓是有缘,就更遑论姑娘把在下看了个彻底,这一身的清白就这么断送在了姑娘的手上,却落得了姑娘的一句并不熟悉,可不是教人寒心”
“不然你想直接将性命断送在我手上吗”李青颜抬头问。
“那就得看姑娘的本事了。”
男人笑着站了起来。
他握着那一柄折肩微施一礼,道,“在下尚有些琐事缠身,便先行告退了。”
“等一下。”李青颜突然唤住了他。
“姑娘可还有他事”男人脚步微顿。
“你是谁”
“我便就是我,不是谁。”男人笑了一声。
“”
知道这样问问不出个所以然。
李青颜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忽然,她问道,“你说三番相见,但我只记得在拂乃澡堂与眼下这一晤,除此之外,我们还在何处见过”
男人眼神微动,手中的折扇轻叩着掌心,随即转而覆手一收,他微微侧过眸,笑道,“你猜。”
“”
这男人,来的莫名又走的莫名。
李青颜坐在了殿台之上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了。
底下的骚动乱声更渐,起初耳观之余她便早已有所察觉,只是这方俨然有见事情越闹越大的情况,李青颜听了许时随即不由得站了起来往下望去。
焚火狂欢,底下是一渠的火渠流绕成圈,这本是沙漠之中最常见的狂欢祝仪。
只是不同的是。
在那底下被焚火的不是草柱,而是活人
李青颜眸色猛地一缩。
“来呀跳呀大家一起都来狂欢吧”
“嗬嗒”
“不是,那男人虽然是个俘虏,但样貌却生得可不错了。烧”
在巫沼之门中,奴仆是最低贱的供人亵玩娱用的。
起初的那一把火本是教人生恐,但随着那个苍狼族的女子的推波助澜,将朝备台上的气氛一波又一波的推向了至高,便大笑狂欢了起来。
火,点燃了他们的激情与狂热。
没有人在乎那在火刑中痛苦到扭曲了的奴仆。
“”
李青颜剜着掌心,那火,点燃了他们的狂欢,却莫名的点燃了她的愤怒与恐惧,盛在眶中的眸有些不定而又涣散的动着,她下意识的想要握住袖中的那柄剑,却只摸到了一片空空如也的虚无。
“这便就是贫僧的心,如若李施主愿意,只要在往前一力,便可取了贫僧的性命。”
“但是这世上任有不少的傻人说着生命何其之重。”
“贫僧说愿与施主同穴而伴,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