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如星海的浮台在蚕丝的牵引下幽游浮载着。
金蚕台的蛊心处正燃着一目赤红的焰火,端盛在了卧蚕心口处的琉璃体中,那母火光华万千,有金耀, 有红晕, 灼灼冶明,在极尽燃烧之下但使得整个高天台动如活灵一般。
有兽口轻吐烟色,白烟袅袅飘然升腾着直湿濡了她披发的红纱与金铃。
烟入。
李青颜但立身于高台之上半敛着眉眼,小妆勾貌, 见冷的烟蛊寒了她盛妆的面容, 但将那份娇丽的媚艳直缀了几分冷然。
无数的人望着她,立在台下。
那是一份连她的身体都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的记忆。
华幔轻流。
是一身缀花滚边的仙云粉衣犹见轻盈的挥袖拂过,衣带翩跹处,落身的发随衣而去,见素的凌云髻下, 额心但绘着一纹剪香雪的花钿。
拂袖,低眉半掩中,直叫坐下庆寿的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一时竟忘记了任何的言词。
满堂皆坐,兰阁之下是满卷悬垂而下的洒金香宣, 无数支大小狼毫悬架,那里, 汇了西准城中所有的墨客丹青手。
无数的人望着她, 立在台下。
“好”
“真是太美了”
“不愧是西淮的第一美人啊”
“是啊是啊, 也不枉我一路骑坏了八匹马从绥洲不远万里赶来西淮给李庄主拜寿了。”
“可不是啊,要不是这李庄主的寿宴,旁的人又哪里有机会一睹李二小姐的芳容呢,就更别说是舞姿了。”
“你看,这不连西淮的丹青圣手临江子也来了吗。”
“不说这临江子了,这底下的丹青手哪个提出来不是名赫一方谁人不识的大家”
“未必吧,诶你看那边,就是最旁的那个人,穿着一身斗篷的那个,我瞧着没见过啊。”
长袖轻抛。
流袖微卷下直翻做了层层的香海,有四盏莲花熏灯但置于兰阁的四位处,那女子便在这熏香之中起舞,拂手沾香,身若长柳,展袖之间那一身的仙云粉衣叠然如影,衣摆微熏。
那立在兰阁香宣最旁的斗篷人却是一直抬着头望着那熏灯中起舞的女子,像是生怕错过了她的一颦一笑一般,自始,没有将眼睛从她身上移开往香宣上落去一笔。
烟去。
“铃。”是一声轻脆的铃音响起。
李青颜缓缓地起手点足,长臂微舒之间便直以肢体做水,微撞的金钏如钟轻灵,衣带犹似水面的细波涟漪一般悄然的泛晕着。
她面容霜冷,却又妆容生媚,两相极端的色象汇于面上,却生了另一抹奇异的光华。
“铃。”如脚踩流雾月色,那铃声便作了被惊碎的月光。
兀沙本是站在最下边的台上看着一时竟也惊的合不拢嘴,沙漠里的女人多数能歌善舞,毕竟这是在这里唯一欢庆的一种方式,他算是看多了女人跳舞的男人,但能将那等神韵展露无疑的却是至今未有见闻。
她跳的,是九龙石窟壁画上的砂神舞。
一个明明是外地南城的女子,竟能擅通了他们沙漠之地的西域舞。
是月落黄沙。
却见了风起,直掀起了一层层的沙海不停的翻涌着,黄沙如雨一般的纷扬着,直与那清冷的月光两相缠绵在了一起,碎了月的沙,笼了沙的月。
她舞的轻然,披发的红纱金片隐动着,单足后起托月犹作凌天势。
“”外围的十三蛊台上,十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