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卿迎上了她,托起她手腕看了看。
都红了,他心疼地用拇指摩挲了几下,想都没想径直朝赵世骞走去。
容画惊得急忙扯住了他,他淡笑,拍了拍她手以示安心,站在了赵世骞面前。
“你回来了?”
“回来了,兄长。”
赵世卿微微颌首。“本还想找你,倒是在这见了。如是也好,那为兄便在此对你道歉。曾经的事情至始至终都是为兄的错,你可以怨我,但事已至此,说阴差阳错也好,说天意弄人也罢,我已经娶了容画了。“
“她是你大嫂,你可以针对我,但是不可对她不敬。”
说是道歉,可二人对立,站在他面前的赵世骞还是被他威严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来。
十八少年,无疑是清秀俊朗的,可赵世卿散发出的却是岁月经久积淀后,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的气场,是由内而外透出的自信。
赵世骞自小便将兄长当做崇拜对象,做梦都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可他知道,便是自己再长十二岁,也未必能如他这般,心里不由得泛起丝凉意。
也许天意的安排是对的,兄长到底是比自己强得多。
赵世骞无奈苦笑,看了眼兄长身后的容画。
“对不起,大嫂。”
他终于喊出来了。
容画以为听到这两个字会心碎,然而没有,冰封的心如何还会碎。
她没应声,而是走到赵世卿面前,仰头望着他。“我累了,想回去了。”说着,亦如早上他牵着她,她也默默挽起了他的手。
小手凉冰冰的,像她蒙了烟云的双眸,赵世骞紧了紧掌心,含笑应:“好,我们回去。”
就在二人转身之时,赵世骞蓦地道了句:“兄长……照顾好她。”
赵世卿回首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牵着容画回去了。
望着离开的二人,赵世骞掌心里那只单薄的玉簪花随着他收紧的手,化成了花泥……
穿过游廊,拐出小花园的拱门便是渊渟院了,二人刚入门,容画脱开了赵世卿的手。
手里忽地一空,赵世卿僵了片刻。
容画垂眸道:“妾身衣服脏了,想去换洗一下。”
赵世卿点头。
容画福了福身,带着青溪先行一步,临走还没忘叫上依旧捧着花的九栀。
目送她进了西耳房的净室,赵世卿回到正房稍间。他站在房间里打量,虽新房不过是置办了些喜色而已,可到底和当初不一样了,多了她的气息。
花梨架子上添了她的衣裳,架子床前的紫檀束腰小几上,也多了个红木雕金妆奁,妆奁前还放了一只小铜镜。
赵世卿拣起,把弄着这不过他巴掌大小的后镜。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应。
他想起了早上梳妆时的她,还有镜台中那张清媚淡雅的脸……
好似确实没有比玉簪再适合她气质的花了。
看来赵世骞很会挑,原来玉簪是他们之间的定情花。
亦如赵世骞所言,她今儿采摘因为他吧。还有临走时她默默牵起自己的手,想必也是做给他看的,到底还是那句话:无情,何来恨。
赵世卿出神想着,容画已经回来了,她换了身素色的裙衫,眨眼瞧去更似那无暇如玉的花了。
她端着个小盅径直朝他走去,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