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还是皱眉。“你说我这心怎么就这么不踏实呢。”
别说夫人,麝烟心也不踏实啊。
外人不晓,可她这个下人清楚。别看少爷平日对表小姐拘谨多于亲昵,那是因为守礼,其实他心里头满满都是她。
他爱惜她每一封来信,珍视她送他的每一样东西,也会因为容家来访而兴奋……只是他太过于克制了,不懂得表达。
直到听闻姨母要把表妹嫁给兄长,他再克制不了了,整个人变得狂躁不安,吓得二夫人只得把他关了起来,可最终他还是逃了出去,直奔通州。
他闹了两个月,二夫人怕大房知晓会多心,左右为难被折腾得心力交瘁,若不是最后表小姐同意嫁了,只怕这事没完。
可到底完没完,大伙悬着的心,谁也不敢落下啊……
麝烟无奈叹声,正想着如何劝慰夫人,便闻堂下有人带着哭腔喊了声:
“姐,你可得帮我啊!”
梁惠茹抬头瞥去,见梁孟玉带着儿媳抽搭着登堂,她冷斥道:“你这又闹哪出!”说着,给了麝烟一个眼神,麝烟搬了个杌凳上来,冷清冷意地唤了声:“坐吧,亲家太太。”
梁孟玉窘。往前这小丫头都是一口一个“姨太太”地唤着,今儿这突然改叫了“亲家太太”,还不是对自己有怨。
小丫鬟尚且如此,何况主子了。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姐姐眼下不愿瞧她,可她也是实在没辙了,为了往后的日子,只能厚着脸皮寻了上来。
到底还是忌惮容画的威胁,她没敢提归宁的事,唯是哭诉道:“我今儿本是想来拜访大夫人的,可她一直在礼佛,我左等右等不见人,就先唤了容画。可没成想……没成想这丫头一见我竟然要跟我断绝关系……”
说着,梁孟玉抹起泪来,万氏也哭丧着脸,婆媳二人好不悲惨。
若是换了往日,梁惠茹还真会劝她几句,可这会儿,她剥着核桃的手都没停,乜了她一眼哼道:“这会儿知道来找我了?”
往日来了就往二房钻,如今做了大房亲家,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入门就拣个大佛拜,也不看人家愿不愿意见她。她以为女儿嫁了世子爷,大夫人就能高看她一眼,容画怎么嫁的她心里不清楚吗!
梁孟玉被姐姐问得难堪,可面上却一点都不显,她讪笑道:“姐,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您是我亲姐姐啊,我不找你找谁。况且容画打小就听你的,你就帮我劝劝她吧!这天下哪有怨母亲的道理,她也忒狠心了!”
闻言,梁惠茹冷笑,手里的薄皮核桃被她剥得嘎嘣嘎嘣响。“心狠?那还不是随了你!”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为了巴结主母,连亲生姨娘都不认,恨不能同仇敌忾。
对母亲也就算了,毕竟那时年纪小,如今她都能把亲生女儿卖了,这心可不是一般的狠啊!
梁惠茹放下核桃仁,拍了拍手上的渣滓,不屑道:“就你办这事,还好意思来求我?就算看在往日情分上,我帮你劝,她就一定能听?况且你也不想想我现在是什么身份,这话轮得到我说么!”
那日敬茶她不过斥责了容画两句,沈氏便不乐意了,她若是再插手那还不是讨人厌去!况且二房同容画之间本就有过婚约关系,如今他们躲还躲不及呢!
“我知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