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沈氏本想留下儿媳训诫一番,可还没开口便被赵世卿抢了先。他顾及着容画昨夜没休息好,要送她回去。
当着儿子面沈氏不好说什么,心里再不乐意也得应了。
出了东院,容画便止住了送自己的赵世卿,让他先去府衙了。
二人分别,青溪贴上来小声问:“小姐,如何?”
容画看着她,颦眉摇了摇头。“你看错了,她心思不在世子爷。”
她指的是九栀。
自打青溪提到九栀反常之处后,容画便留心了。
昨日用餐她有意试探,九栀连世子爷喜欢吃什么都不知晓,她若果真有心,怎会摸不清他胃口。
还有今早,容画为赵世卿更衣,九栀确实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可她看的并不是世子爷,而是自己——
只是因为自己和世子爷站在一起,所以青溪才以为她看的是他。
她若是为了赵世卿倒好解释,可她的关注是自己,这容画便不懂了。
下人对主子用心那是本分,可直觉告诉她,九栀如此可不仅仅是为了本分……
正想着,小花园角门突然冒出个人。
容画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又是赵子颛。
少年脸上带着与他稚嫩毫不相称的阴鸷,森寒的目光锁定容画,如霜如剑,恨不能剜了她骨肉一般。
瞧他这模样,必是在饭桌上忍了许久了吧!
容画知道他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的,于是镇定道:“小少爷,你今儿又想‘指责’我什么?”
好不屑啊!赵子颛冷哼。
“夫人还知道我是在‘指责’?那你可把我的指责当回事了!我警告过你,你既已嫁我父亲,便别见那不该见的!”
“我见谁了?”容画反问。
赵子颛皱眉。“见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容画漠然接道。
赵子颛急了,怒喊道:“这府里你最想见的是谁还用我说么!你敢与他偷会,就不敢承认!你已经嫁我父亲了,却惦记着其它男人,若是如此,你为何还要嫁他!”
容画懂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赵世骞。
见她不语,赵子颛阴笑。
“不敢答了吧,那我替你说。你贪慕我父亲的地位嫁给了他,可又不甘心放弃我二叔,于是你便日日在这玉簪园里等他,和他偷会!容画,你太无耻了!”
羞耻被揭开,赵子颛以为她会无地自容,可面前人却神色坦然,微诧地问了句:“日日相会?你看见了?”
她居然还问得出口!
“看见了,我亲眼所见。就在这玉簪园!”
多好年激动得脸都红了,容画看得出来,他没撒谎。
她淡淡道:“你看错了。”
赵子颛呆住。
若不是家教不允许,他真想揪住面前人问问:你脸皮还能再厚吗!
可极度愤怒之后,他却慢慢平静下来。
他明白了,对付她这种人,警告是根本没有用的。
他冰冷地哼了声。“行,我管不了你,有人能管!”说罢猛然转身,发泄似地甩了袖子跑开了。
看着他燃了火似的背影,青溪慌了,拉着容画问道:“小姐,小少爷怕是误会什么了吧!你怎不跟他说清楚啊!”
这是她一张嘴能说得清的吗!
眼见为实,他只信他所见……
他到底见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