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真不是我让她做的。”容画神色不改,望着梁氏认真道。
她清冷的目光坚定无畏,错也不错,看得梁氏心底凉飕飕的,明明自己是有底气的那个,反倒缩了几分……
赵世骞十五岁始便独居西跨院,一早妹妹惜颜去找兄长时,瞧见个陌生的小丫鬟便留了心,把人截下带到了母亲这。
梁氏听闻她是渊渟院的,心不免一忽,再瞧她带着的芙蓉糕,便什么都懂了。
尤其是嗅到那糕带了淡淡的薄荷味,她确定无疑。即便小丫鬟什么都不肯说她也明白,这就是容画做的,是容画做给儿子的!
自己一直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一见容画,心里这份怒意如何都压不住了。
所以方才那话说得再狠也不过是气极而至,眼下气也气了,骂也骂了,冷静想想梁氏也有些犹豫了。
别看她骂得难听,但外甥女的脾气她还是了解的,容画是个聪明的,就算她放不下儿子,大抵也不会这么冒失,明目张胆地就遣小丫鬟来送糕点。
梁氏稳了稳情绪,叹声坐回了椅子上。
“容画,今儿这糕点不管是谁做的,因何带我西院来,这都是你的错。若是你做的,我劝你悔悟,若不是你做的,那便管好你的下人!你渊渟院的人出现在西跨院,就算我相你无辜,外人会信吗?除了藕断丝连,他们还能想到什么?人言可畏啊!”
闻言,容画目光柔了下来。
“姨母,我可以跟您保证,这糕点绝对不是我做的。我比任何人都懂‘人言可畏’四个字的含义,这也是我始终没来给您请安的原因,容画懂。”
“但如您所言,没管好院里的人是我的错。不过您放心,这事往后再不会发生了。”
“你保证?”梁氏语气也缓了下来。
容画平静地望着她,明艳的小脸透着笃定。“我保证。”
梁氏长叹,侧目摆了摆手,再不想见她主仆一眼,打发去了。
见容画带着人离开,次间里赵惜颜跳了出来,不悦道:“母亲这么让她走了?”
“不然呢?留下她,大闹一场,动静传到东院去?”梁氏无力道。
“传就传,本来就是她轻浮不老实!”赵惜颜不忿地朝容画离开的方向瞪了眼。
梁氏冷嗤了声。
“传到东院去丢谁的脸?还不是你娘我的脸,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外甥女,我好得了吗!你哥现在正是学业紧张的时候,不能出乱子,我告诉你,不仅我不能说,你往后也不能说,只当这事没发生!”
“那她要是不死心呢?她若再来呢?我就不信那糕点不是她做的!”
“不管那糕点是不是她做的,我今儿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但凡是个明白人也不会再来。”说着,梁氏脸色阴沉下来,切齿道,“若是来了,那就撕破了这张脸皮,谁也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