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面对他的完美,她心无波澜,他就像天神一般,没有任何瑕疵,不要说喜怒哀伤便是连感情都不该有,这种人就该是被膜拜,敬而远之的。
可当见到他受伤的一面时,她心恸,竟有种想要去安抚的感觉。
同情弱者是本能,虽他不是弱者,但是他的不完美却更容易让人接近。
这也是为何她今晚放下了戒备,同他说了这么多话的原因吧……
容画朝赵世卿怀里缩了缩,同眠了这么久,她第一次想要主动靠近他,他怀里好暖啊,暖得足以抵过今日罚跪祠堂时所受的一切身体包括心理上的寒冷。
贴近还不够,她默默抽出手,试探地攀上了他的腰。
赵世卿被她的动作惊住了,他压唇而笑,拉着她的手帮着她搂住了自己。
这一遭,未必不是件好事啊……
第二日一早,容画还没醒便觉得额头被温热的手掌覆了上来,从昨晚到今早,反反复复这个动作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一次她终于醒了。
她一睁开眼便瞧着赵世卿撑着手肘侧卧在她身边,他脸贴近她,许是怕扰到她,他呼吸都控制得微不可闻。
见她醒了,他直接脸凑了过来,下巴轻轻地贴了贴她额,安心地道了句:“还好没烧。”
昨日跪了那么久,他就怕她染了风寒,紧张了一个晚上。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容画牵了牵唇角。
她睡眼惺忪,清澈的双眸水润得像漾起的涟漪,因着初醒,她小脸还泛着抹潮红,映着这个淡淡的笑,美得让人心晃。
赵世卿眼中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他抚了抚她的头,笑问:“想吃什么,我现在让他们去做?”
容画愣了下,坐起身来,纳罕问:“不去给母亲请安了吗?”
赵世卿也被她问得一怔,当即无奈笑了。
这小丫头还真是有够倔强的,昨个被罚,今儿还想着要去请安,真是什么都不怕啊。
“我跟东院招呼过了,今日不必去了。”说着,他又拉着她手道,“给母亲一段时间,待她平复了总会想明白的。”
不,沈氏不会想明白的,容画知道她和曾经包庇二哥的母亲一般,她们压根就不会去想,因为她们认定了错的就是自己,她们不会给予她一点信任。
眼见小姑娘的眉心越拢越深,眼中的清澈越发地晦暗不明,赵世卿伸手扶开了她紧皱的眉头,安慰道:“放心,有我在,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容画知道,这根本不是靠“解释”就能解决的,但她还是对着他笑笑,点了点头。
他有他的思量,她也有她的……
二人洗漱罢便准备用饭了。一早就没瞧见谷嬷嬷,这上下都是青溪一人忙活的,慌得没停下一刻。可到底还是晚了,赵世卿陪着容画用餐,直到辰时了还未完。
容画怕耽误他太晚,吃得急了些。
赵世卿看出来了,又给她添了碗汤,平静道:“慢点,不用急,我今日不去衙署了。”
容画看着那汤没喝,颦眉道:“您是为了我吗?若果是的话真的不必,我没事的。”
赵世卿笑笑。“是为你,也为我自己。忙了这么久了,我可是该歇歇了?”
为官这么多年,他哪里歇过!新婚都不过休两日而已,这借口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容画握着汤勺沉思,她得让他走……
正想着,小丫鬟来报,侍卫余修竹在门外候着。
赵世卿放下碗筷,对容画道了句“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