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挠了挠脸:“皇兄向来让着我,若说真的能玩到一处的,还是皇兄与端皇叔。”
“那惠妃呢?”萧晚晚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王爷愣了一会儿,他看向萧晚晚的脸色,马背上的美人粉颊明眸,唯有一双柳眉微蹙。
她没有掩藏自己的情绪,将不开心全数写在了脸上。
王爷思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妍才人为何要这么晚了跑出来练习马术,这是醋着了。
他诧异于皇宫之中竟然还有这般不作伪的女子,皇兄后宫里头的那些妃嫔他都是见过的,哪一个不是维持着表面的和善,一人得了宠受了赏,其余人便一哄地去恭喜。
像萧晚晚这样,皇兄夸了别的人,便横冲直撞地吃起醋来的还真是独一个。
他在心中感叹了一番萧晚晚没有心机:“惠妃娘娘同皇兄十岁相识,多年情分自是不一般。”
萧晚晚扬起手中的鞭子,马儿立刻甩起蹄子跑了起来,王爷只好也寻了一匹马,跟在她后头。
嘉文帝一进来就看到一黑一红两匹马在场地中奔驰,坐在上头的赫然是王爷和萧晚晚二人。
他冷了脸,李公公忙挪着肉墩墩的身体上前:“哎呦喂,妍才人,王爷,圣上驾到,快快下马!”
萧晚晚勒住了马绳,望了嘉文帝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跳了下来。
“见过皇上。”
嘉文帝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喝道:“胡闹!”
“皇兄……”
“还有你,”嘉文帝看向他,言语严厉,让王爷都白了脸:“你不劝阻也就罢了,还跟着胡闹,你可有半点儿将皇家脸面记挂在心上,可有半点为你皇嫂的名节担忧?”
孤男寡女,天色又渐渐黑了,这要是让他人看到了,皇上的弟弟同妃子这般亲密,只怕怎么解释都说不清。
“皇兄,景濯知错了。”
王爷半跪在地上:“景濯的确考虑不周,请皇兄责罚。”
嘉文帝看向萧晚晚:“你可知错?”
萧晚晚双唇紧抿,脸上有几分委屈,眸中更是有着怨气,嘉文帝让王爷退下了,李公公在前头掌着宫灯,双耳紧闭,半点不闻身后帝妃之事。
嘉文帝:“怎么,你犯了错,如今倒要给朕脸子看?”
眼见着要到了营帐,一路沉默不语的萧晚晚才开了口:“天色已晚,陛下当回王帐歇息了。”
竟然一开口就是逐客令。
嘉文帝面色不虞,吩咐李勉道:“去安排一下,今晚妍才人侍寝。”
萧晚晚面上的表情有些松动,她捏了捏衣角,矛盾又茫然的情态尽数落在了嘉文帝的眼里。
晚间,萧晚晚依偎在嘉文帝的怀中歇息,借着淡薄的月光,她细细打量着面前人的脸庞:挺直的鼻梁,上扬的眉尾,略薄弧度稍显锋利的嘴唇,她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嘉文帝眼睫颤动,睁开浓墨一样的双眸,扣住她的手掌,按在胸前。
“不睡?”
“睡不着。”萧晚晚声。
嘉文帝从鼻间轻哼一声,声音沙沙的:“是在反省,所以睡不着?”
萧晚晚直白地摇头:“不是。”
恰逢此时,李勉的声音隔着帐篷传了进来:“陛下,惠妃娘娘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