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是错肩便天人永隔,其中悲痛,自不必言说。
林闻语直接把车开到了医院,这时天已经微露初光,天边泛白。
陈可轻从后背箱里拿出画包背上。
她所有的画包都是小姨买的,还记得十岁时,她人瘦瘦小小的,背上小姨的画包拍了个照,反惹得小姨一直笑她说像个忍者女龟。
前些天在江南古镇上写生时,白正帮她拍了个照片,发过去给小姨看,小姨同样很开心。甚至难得正经地夸她说,继承了我的文艺气质,好看,记得来台湾找我的时候背着。
小姨说,到时候好多合几张影发到脸书上炫耀一下她有才又有颜的小侄女。
林闻语打前走,陈可轻跟在后边。
在电梯里,林闻语突然说:“阿言就是这个时间,从九层高的楼上跳下的。”
她喜欢清晨,喜欢开始,所以没舍得在夜晚结束。
陈可轻没敢提出见小姨一面的要求,因为林闻语说:“最好不要,我们记住她是个很美,又很好的人就可以了。”
小姨的死让很多久未相逢的亲人都出现在了医院。
若不是这些亲人一出现就问起小姨的死和细节,陈可轻差点恍惚以为这是个家族聚会,毕竟以前小姨也很少出现在家族聚会的场景里。
男人们都在商量着很实际的善后事宜,女人们都是相互说着过往,几句话说开来便哭倒了一片。
陈可轻没哭,她是知道小姨的,小姨这个人最讨厌女人们哭哭啼啼的样子。
她想到妈妈身边去。
可妈妈这会正红着眼睛,正安抚其她情绪不稳定的女人,她只好和林闻语站到了一块。
林闻语高出陈可轻少许,此时倚着墙,耳际的几缕碎发轻掠过眉梢。她不是那种长相精致的女生,但很容易让人记住。
她侧身靠着墙,左手捏着根没有点火的细烟,右手不时拿起手机,似乎在等什么人。
六点多的时候,有电话进来,林闻语接起便说:“嗯,想到你可能会来就没回去。”
聊了几句,林闻语往陈家那一堆人看过去,压了压声音:“他家人都在这里,你真的要过来吗?”
挂掉手机,林闻语注意到陈可轻在看她。
她露出个淡淡的笑,笑里含着丝苦味:“是今蒙。 ”
小姨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