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难过的时候,她就跟她紧紧地挨在一起,让彼此的心挨得近一些,什么都不用说,也会让彼此感到温暖和安全。
在陈可轻眼里,妈妈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女人,即使会偶尔难过,却仍能保持优雅。
妈妈轻柔的手抚过她的头顶:“嗯,妈咪没事,你好好睡一会。”
回到酒店后,一大家子人围坐在沙地上,气氛异常凝重。后续火化,殡葬问题都已解决得差不多,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外公和外婆那里。
两人年纪都已经很大,怕是无法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噩耗。
陈可轻实在是太困,听了小会便被爸爸赶去睡觉。
爸爸其实也很困,镜框后边的眼睛里满是红色的血丝,梳理整齐的发丝里泛出些许白,不过他仍旧表理得像往时那般宽厚和体贴,没忘记帮要可轻掖被子:“都是大人的事情,你不听没关系的。”
陈可轻困倦的眼皮沉沉地往下掉:“爸爸,我现在是大人了。”
“今年十九岁。”陈可轻说完,粉嫩的唇便张了张,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偏头睡了过去,耳边是传来爸爸混厚淳实的声音。
“你到八十岁也是爸爸的米宝。”他说,然后是关门声。
陈可轻再睁眼时,外边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她揉着眼晴拉开窗帘看着眼入夜的万千灯海。
第一次来香港便觉得这个地方特别好看。不过大概以后都不会喜欢这座城市了。她想。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声音放得很小。
陈可轻有些意外,她不知道林闻语是什么时候来的。
林闻语是小姨的圈内好友。
好像是台湾这边的新人歌手,年纪明显比小姨小些,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皮肤很白晰,眉头在泛蓝的发丝下轻轻拧起。
是个特别的女孩子。陈可轻很认真地盯着林闻语看了会后,得出这样的结论。她是表演系的学生,见过许许多多好看的男生女生,但像林闻语这种,让人觉得特别的很少遇到。
林闻语明明就只是呆呆地睡在那里,却没有乖的感觉。她一手拿着遥控,一手捏着手机,歪着脸靠在沙发上合着眼睛,显然是在不知不觉中睡过去的。
她的面容会让人感到平静,没有惊艳感,也没有压迫力却能令人觉得她是个厉害的女生。
陈可轻将空调温度调高些许,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网络电视上放着的都是关于李言归凌晨跳楼去世的新闻。
平时李言归出个专辑都要四处跑腿宣传,曾经在采访里吐苦水说,花在宣传的时间或许比练歌的时间还要长。而她死的消息却是毫不费力地在顷刻间传遍大江南北。
甚至连带着平时和她有些交集的歌手或者演员都被带了出来,许多并没有交集的名流也都发声为她祈福。
李家拒绝任何形式的采访,因此外界也只能根据各种表象来猜测事发原因,多数矛头都指向了今蒙,甚至有报道贴出疑是同性对象出轨,李言归受刺激跳楼自杀。
“不要相信这些。”
林闻语一醒过来看到旁边的陈可轻,便拿起遥控随意地摁了下去。
电视画面切换成综艺,里边的主持人和嘉宾笑作一团,把房间里的清冷衬得更加寒凉。陈可轻把手里的饼干盒递过去:“吃吗?”
林闻语吃了点饼干。
“你爸妈他们出去吃饭了,晚点会带吃的回来给你。”林闻语显然来了好一会,她看眼时间:“我约了阿言的心理医生在这里见面。”
医生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着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