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轻差点以为遇到鬼了。
这里虽然是商业翻修的古镇,光是看看那些古色古香的屋顶,也容易产生有种此地已遍地残魂的感觉。
林闻语拿手机灯照了下。
是金钱。
准确的说,是金钱和一棵树。
那是棵约摸两米长的树,不很粗,很实沉,亏得金钱拖了老半天,才拖动了不到五米的距离。
周边没有树坑,连金钱也不知道这棵树来自哪里。
林闻语个子大,上前试了试,可以扛起来。于是三个女生大半夜的,就一人顶一截,抬着走在路上。
好在这会已经没什么路人,不然怕是会被笑死。
陈可轻站在中间。
由于她和林闻语的身高差放在那里,她的肩膀只是虚挨着树干。
可她又不好意思不帮忙,只好装模作样在帮忙抬。
这是棵没有叶子的树,树根很结实。金钱衣服还湿着,可她满不在乎。她就好似对待一个突然被抛弃的流浪者那样,拿来布将树干上的泥巴擦洗掉。
陈可轻没见过人这样的。
也不是这样说,在美国的时候,她常常看见邻居侍弄花草。可那种感觉不同。金钱做得比那些细致多了,她挖来泥土赶着夜色,将树植在了院门口。
“我喜欢从外边捡东西,猫猫狗狗都可以,植物和石头也喜欢。”金钱相信,即使是石头,也会因为被人收留的和陪伴,变成和以往不同的石头。
她终于弄好,陈可轻才跟跟着林闻语一道回了房间。
“你看,这里能看见那棵树。”陈可轻趴在窗户前,盯着没有叶子的树看了好一会。
林闻语好奇心没有陈可轻那么浓烈,她只知道的,陈可轻的衣服又脏了。
他们已经没有能换洗的衣服。
所以她洗完澡的时候直接裹着条浴巾出来的。
陈可轻回头看了她一眼,先是怔了下,先后觉得很怪异。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记忆里,就是小表姐李善郁都不会只裹条浴巾就来她面前晃。
“你怎么不穿衣服?”她问。
简直有些接近生活白痴了。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以后居然很有可有成为一名所谓专业的演员,林闻语有些担忧。
她拿出另一条浴巾,扔到陈可轻身上:“衣服没干,裸睡吧。”
把衣服的事情给忘记了。
陈可轻心里那种怪异感一下子被现实淹没,没有再觉得不对。当下境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陈可轻总算是离开了窗台边。
不过还想着金钱的事情:“你会觉得她很奇怪吗?”
毕竟谁会觉得树和石头会需要收养和同情。林闻语拿了条薄毯披在肩膀上,将肌肤裹藏其中:“并不是我们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奇怪的。”
“就像你小姨。”林闻语头往后侧过来,看着陈可轻脸上的反应。
“好像是这样。”
少数只是少数,并不一定是特殊,更不会是怪异的代名词。
陈可轻心里变得很安落。她喜欢和林闻语说话,每次林闻语都能很好地将她心底的满满的茫然驱净。
有时候,陈可轻甚至会想要问问她,关于爸爸的事情要怎么做最好。
她现在是讨厌爸爸了,可是妈妈要怎么办呢。
陈可轻几乎没有对家里人说过谎。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