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牧心里一紧,家里出事了?不然花绒是不可能从房间里跑出来的。
房子的入户玄关是一个独立空间,经由右侧尽头处的细框玻璃门和客厅相连,进门后,面对的是两幅挂画,是看不到客厅的情况的。
连忙将购物袋放在地上,没有换鞋便匆匆穿过玻璃门走进客厅,看到师方年安然无恙地坐在轮椅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在这之后,才察觉师方年脸色不对。
“方年姐,你还好吧?”
“……你看呢?你觉得我好不好?”
“……”
“你对我是有什么误解?是不是觉得我只有神经中枢没有大脑,甚至连脾气都没有?”
“……”
这是送命题。保持沉默才是上策。
花绒在脚边蹭,满脸委屈巴巴。
花牧将小胖球抱在怀里,抚了抚毛绒绒的小脑袋,小声替小胖球鸣不平,“家里肯定出了什么事,不然它不会从房间里跑出来的。”
“不跑出来就能改变这件事的本质吗?”,师方年哭笑不得,“而且你做下的也不止这一笔账”,以视线指了指面前茶几上的学生证和身份证,“我去你房间看看有没有动物园,结果”,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四舍五入的话”,抬起双睫偷偷看了师方年一眼,很快又垂了下去,“差不多就是成年了……嗯。”
“那驾照呢?”
国内,未成年是不能考驾照的。
“……可我真的会开啊……”
“这点我倒是相信,你接我出院那天,在双向六车道高速路上那个卡车事件,虽然不排除有运气的成份,但你的应变能力、临阵不乱、娴熟的驾驶技能,都不容置疑”,停了停,“这是我现在还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的原因。”
“……我是说了谎,但是没有恶意。”
“也许你认为这些事性质并不恶劣,但是在我来说,已经没办法再信任你”,顿了顿,“你工作不到半个月,我给你按一个月的工资结算。然后请你带着你的东西离开我的家,包括你的小狗。”
啊,被开除了。
花牧心里惨呼,抱紧了花绒。
“去收拾东西吧。”
“喔……”
抱着花绒朝房间走。
师方年忽然在身后道:“等一下。”
花牧立即转身,以为师方年心软改变了主意,却听师方年道:“鉴于这些天你对我照顾有加,我送你一句忠言——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千万别随便进这个人的家。”
花牧偏了偏头,“……?”
师方年:“你不需要理解。记住就好。”
移动轮椅,转为背对花牧。
花牧进了房间,哪里有心情收拾东西。
想起以前妈妈骂哥哥或打哥哥,哥哥总是站在那里不动,小姑姑私下里说哥哥傻,不知道跑,“跑去躲一会,等你妈妈气头过去了,就不会再追究了,你妈妈那么忙。”
花牧想,现在师方年也在气头上,要不,出去躲一会先?
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师方年面向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坐着,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膝上空着,而平时会摊一本书或平板。
走过去,小声道,“方年姐,我先出去找住的地方,然后再回来收拾东西,你看可以吗?”
师方年没有看她,只道,“可以。但是别再回来了,把住址和帐号发过来,工资转给你,你的东西我会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