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迟芒焦躁了半天的心情奇迹般地平复下来,她甚至颇为好奇地瞅瞅这棵树,又戳戳那棵树,不多久就笑了起来。
郁却偏头看着她自己和自己玩得不亦乐乎,脚步放的更慢了。
石子路走到尽头,视线豁然开朗,鸟雀鸣叫愈发清晰。
迟芒看着眼前的屋子,眼睛缓缓睁大。
那是一间独立于整片树林之外的小屋子,现代风,房前搭了一个凉棚,棚子上到处都是花和叶,还有一些空的鸟笼。
绿荫棚下,棕褐色的屋门紧闭,但房子周围却挂着十几只鸟笼,每只笼子里都有一两只鸟雀,似乎都在午睡,很老实,没有叫。
鸟笼周围是葱葱郁郁的藤蔓和绿叶红花,有细细的蔓缠上了鸟笼的铁栅栏,像童话里困着公主的花草笼。
“噗噗”
忽然,靠近屋子边缘的某只鸟笼晃了晃,里面的鸟雀扑棱着翅膀,竟然没有叫出声,很快就习以为常地继续瘫着,跟大爷似的眯瞪起来。
鸟笼后面伸出一个头,亚麻色的短发,纨绔般的眉眼,额前的刘海还掉了一缕悠悠搭在眼睫上,闲散的模样,手里拿着一根逗鸟的棒子,男生吹着口哨逗了逗大爷鸟。
鸟被他烦得唧唧了两声,扑着翅膀想啄他,啄不到,撞了下笼子,又唧唧叫了两声。
男生满意了,随手扔了逗鸟棒,长腿一跨,眼尾挑起,懒洋洋扫过来一眼。
“哟,人生大事解决了?”
男生衣着不菲,一看就是个典型的二世祖,但胜在容貌俊美,甚至称得上妖艳,不是女人的那种妖艳,而是妖邪的那种妖艳。
郁却瞄了他一眼,冷嗤道:“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男生挑挑眉,手撑着栏杆——原来那层藤蔓下面是一行栏杆——跃了过来,理直气壮的,“我的房子,我还不能来了?”
他眯了眯眼,盯着迟芒瞅了起来,声音透露着几分轻佻,话却是对着郁却说的:“老三,你今儿来干什么?我这儿可不负责那档子事啊,万一带坏了我这些鸟……”
郁却神色一冷:“闭嘴,危玩。”
他动怒了。
被叫做危玩的男生反而笑了起来,而后神色一敛,抬手做了个封嘴的动作,意味深长的模样:“成,懂了。”
说着,他拍拍沾了几片树叶的袖子,凌空扔过去一串钥匙,浪荡道:“房子借你,正好本少爷也要走了。”
他走得十分潇洒,甚至看都没多看迟芒一眼。
这人不像普通的纨绔子弟。
迟芒看着他的背影,想到的却是他刚才说的,老三?
郁却?
钥匙碰撞时发出的叮铃声拽回她的思绪,郁却的背影十分挺拔,站得笔直,黑发在阳光下显出薄薄一层淡金色,发尾微亮,脖颈修长。
“进来吧。”郁却打开门,回身看向迟芒,沉吟片刻,又强调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迟芒:“……”
她也没觉得他会对她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