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曜趴在病床上,瞎几把挣扎扑腾,背上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地擦着药膏,动作温柔,每一下都如同和风细雨一般安抚暴躁的内心,最重要的是,很舒服……
令人烦躁的痒意消去,他忍不住半眯着眼,惬意地趴着享受,就像在洗浴中心被按摩一般,昏昏欲睡。当然,是那种正经的洗浴中心,包含了洗浴、自助餐、健身、娱乐、spa等,装修档次高,服务周到。
把头顶金光灿灿主角光环的沈修竹当成按摩师用,宋景曜也是了不得了。
等沈修竹耐心地把他红肿的过敏皮肤都涂了清凉的药膏后,宋景曜已经躺在病床上,很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了。
沈修竹洗干净手,回来床边,就看到宋景曜侧躺着,脸颊白皙红润,陷在枕头里的脸有些变形,还肉乎乎的,嘴唇无意识的微微张开,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孩子气得可爱。
睡着了,温顺柔软,勾人的桃花眼闭上了,风流骚气劲散去,被所有人宠大的气质干净,没有一点忧愁思虑,乖巧得像个小天使。
但醒来了,就是个作天作地的惹事魔王,成天和一群二世祖组团疯玩,管都管不住。
沈修竹看着,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滤镜太过严重,他觉得宋景曜睡着了可爱,醒着又生气勃勃,就算和他对着干,明亮的眼睛闪着光,熠熠生辉,也是那么的好。唯一让沈修竹不悦的,就只有宋景曜不在身边,流连夜店,和别的人亲密。
沈修竹坐在床边,手落在宋景曜的脸上,指腹轻轻地摩挲,小心翼翼,又极其缓慢,每一下,都似乎透着浓浓的珍惜和偏执。
眼底浓烈得惊人的情感翻滚,竭力压制,怕自己一时没忍住,顺从了心中扭曲的渴望,把这只在天空中肆意翱翔的幼鹰,残忍地折了翅膀,卷着带回自己的洞穴,死死地禁锢住。
若真的这么做了,人强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消磨掉了那股鲜活劲,宋景曜还是那个宋景曜吗?
只会把人整个地毁了。
所以,他绝对不能这么做。
沈修竹温柔地抚摸着床上熟睡青年的脸,眸色深深,平日隐藏极深的浓烈占有欲放肆尽显。
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呢?
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啊。
睡梦中的宋景曜,其实并没有睡得很安稳,不知是不是因为过敏不舒服的缘故,他一整晚都在做梦。
他梦到自己在一片冰冷的湖水中。
望不到边。
湖水深深,脚不沾地,无所依靠的不安感十分浓烈。
他奋力划动,想要游到湖边上岸,但怎么挣扎好像都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在做无用功。
这时,他终于意识到身上不对劲的感觉,一个冰冷的东西正紧紧缠绕贴着他,只是湖水冰冷,一时混淆了他的感官。
漆黑之中,长长的影子在水中荡开,有重影,看不真切。
然后。
冰冷湿润的触感滑过他的脸。
……被、被舔了?!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却怎么都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舔了他。
浑身湿透,身体很重。
身体被卷住,慢慢拖向水底。
他害怕了,不顾一切地剧烈挣扎。
但对方力气极大,如蚍蜉撼树,根本没有用。
他不管,继续拼命挣扎……
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