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教室都要腾出来做考场,所以高一、高二的学生6号就放假了(作业一点也没少)。
芝芝心态很稳,该吃吃,该睡睡, 倒是她的父母, 居然开始紧张起来,高考当天特地跑去考场的学校围观了一下。
被那种紧张的气氛感染,他们回家后就和芝芝说“明年你就要高三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准备起来。”
芝芝
考过一次的人毫无畏惧。
但上一届高三考完后, 他们这届高二就成了重点关照对象。
回去上课的当天晚上, 林老师就在晚自习上用极其严峻的口吻说“今年的高考是近十年来最难的一次,尤其是数学和综合。按照惯例, 明年你们可能会更难。”
芝芝老觉得这话逻辑不通, 可耐不住效果立竿见影。林老师这么一威吓,原本心思还没收回来的学生们就有点被吓住了。
现场鸦雀无声。
“今天晚上讲试卷。”林老师扫过五十来个学生,“把你们的卷子传上来,然后一组和二组换, 三组和四组换, 我报答案,你们批一下, 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水平。”
个别同学心里一抖,他们卷子没写完,打算在晚自习上补来着。这点磨磨蹭蹭的小动作瞒不过林老师的火眼金睛, 她冷笑一声“没做完?放假四天,你们干嘛去了?都是准高三了,还不知道努力,你们是打算下学期离开我这个班吧?”
三连灵魂拷问,那几个学生羞愧地低下了头。
惨。芝芝心里想着,面不改色地喝了口茶。
林老师瞟了她眼,没吭声。她的班长什么都好,就是上课喜欢喝水吃饼干,但考虑到这个年纪的学生正在发育期,她也没说什么“选择题abb……别只顾着打对错,把正确答案写上,再报一遍abbcd……”
他们花了十分钟改完了卷子,然后交还给本人。
林老师开始讲解。
九点半,晚自习结束。
芝芝把钥匙交给纪律委员——自从被教导主任抓到过一次后,她就改变了策略,和副班长、纪律委员、学习委员轮流锁门——和几个室友结伴走了。
路过一班的时候,她看到庄家明在收拾书本,对他挥挥手,示意自己先走一步。
庄家明没t到她的意思,心里反倒咯噔一下她为什么不等他一起走了?
这是头等大事。他都忍不到第二天再问,辗转反侧了一个小时,发短信过去,用词斟酌了好几分钟,假装轻描淡写[你今天晚上有什么事吗?]
芝芝没回,她都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庄家明也没在晨跑队伍里看见芝芝,一问她的室友,原来是轮到寝室打扫卫生。他只好按捺住焦急的心情,匆忙去食堂吃了早饭,而后赶回教室,希望能够在上课前找到她问一问。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心情啊。
全副心神都被占据,一夜辗转难眠,一会儿惴惴不安,反思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她,一会儿又怨气满腹,不知道她好端端的搞什么鬼,有话不肯直说,偏要这样忽冷忽热。
明明不知道也没什么,偏生心里头又焦急得紧。拼尽全力才让自己忽视,不出片刻思绪又回到原点,听不到朋友的议论,闻不到蛋饼的香气,记不得早上要收的作业。
原来,如果喜欢一个人,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能牵动心神。
庄家明第三次走出教室(第一次假装去厕所,第二次假装检查走廊有没有打扫干净),正考虑要不要找机会去趟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