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能坐在这里的学子,家里都是在京中数一数二的,所以虽说男女能同席,但还是在男女之间横了一处纱布屏风,免得双方碍于异性在场都不自在,心思不放在书本上。
教学的太师太傅也不会按着年龄教学,而是因材施教。听的懂的能做文章的,任务就多一些,若是年龄小听不懂大道理的,就做些最简单的事情,那就是练字。
上午读书,下午练字,中午不睡觉的那就作画,除此之外,女子还有骑射课,男子有女红课,中间休息的时候,还可以投壶下棋。
这些安排都是极其妥当的,可偏偏总有些意外。例如今天过来的吕青庭跟楚子栎。
两人一个年龄小,一个心智低,并在一起就是俩孩子。
太傅本就没对两人能做文章有所期待,只希望能规规矩矩的练字就好。
可这俩孩子倒好,刚来第一天就在众人面前掐了起来。
从吕青庭在学堂门口看见楚子栎的时候,就一直在磨牙,恨不得扑上去咬他。落座之后,更是越过夹在两人中间的男子,团了纸团往后扔在楚子栎脸上。
趴在桌子上双手握笔,老老实实画蚯蚓的人被砸的一缩头,手里头的笔掉在纸上,蚯蚓旁边顿时多了滩墨渍。
吕青庭朝楚子栎做鬼脸,得意的抬着头,举着手中的书佯装在用功。
楚子栎打开纸团,上面是两团黑疙瘩,看痕迹应该是想写“傻子”,但他又不会写“傻”这个字,后来索性干脆划掉,在旁边歪歪扭扭写了个好大的——“猪!”
楚子栎心道幼稚,将纸团又扔了回去,砸在吕青庭的后脑勺上,随后纸团又被弹落到地上。
这一幕正好被抬头休息眼睛的房宴看到,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与此同时,被砸到的吕青庭捂着后脑勺哇的一下叫出声,跟太傅告状,“有人拿东西砸我。”
他这一嗓子嚎出来,楚子栎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被个孩子算计了!心里大呼难以置信,吕青庭居然长了脑子?莫不是有人给他出了主意吧?
而本来充满读书声的学堂因为突如其来的动静慢慢安静了下来,目光全都朝吕青庭的方向看去。
太傅从书案后面站起来,因为学堂秩序被扰乱,脸色略显不悦,皱眉询问,“怎么回事?”
吕青庭从地上把纸团捡起来,摊手递给太傅,扁嘴告状,“有人用这个砸我。”
太傅将纸团展开,看到上面奇丑无比的字,眼尾肉眼可见的抽了两下。
……当真是好多年没见过这么丑的字了,一时间觉得有些扎眼睛。
她拿着纸团展示给众人看,语气严肃的问道:“谁做的,主动站出来。”
房宴朝楚子栎看去。
楚子栎默默的举起小手站起来,委屈的说道:“是他先扔的我。”
太傅朝吕青庭看去,吕青庭猛摇头。太傅问楚子栎,“可有人看见他扔你了?”
楚子栎眼睛看向坐在两人中间的那位男子,这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儿子房吉,今年十二岁,因为年龄不够,恰好在大选的名单之外。
刚才两人互扔纸团,房吉坐在中间定然能看的一清二楚,可此刻他却低头不语,显然不想掺和进来。
见楚子栎没有证人,太傅又问,“那可有人看见是谁先动手的?”
房宴本来不想去管这事,可如果任由太傅问下去,更是浪费念书的好光阴,因这两个无聊之人耽误大家的时间,太过于不值得。
她举手出声,示意太傅,“我刚抬头时,只看到是他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