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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琼恩说道,“白灵,趴好,”白灵动弹几下,趴在我怀里,耳朵也趴着,滑稽极了,“别乱动,你现在可以摸了,他很听话,我在训练他。”
“他?”我瞧了眼琼恩,这是把白灵当成人看了。“没错,”琼恩回应道,“他。”能理解,琼恩很孤独。
“你是艾德·史塔克的私生子对吧?我是提利昂·兰尼斯特,”提利昂心满意足地揉了揉白灵的耳朵,“乖狼狼。”
琼恩没说话,他抿紧嘴唇,“我们都是,”我简洁地声援,给白灵顺毛,“雪诺,遗弃在雪里的小娃娃。”
“我生父确实是艾德·史塔克,提利昂·兰尼斯特大人。而您现在是莱雅拉·波顿,小姐。”琼恩说道,我听得出他在尽量保持音调平稳。
“我是雪诺,所有人都会记住这点。”我语气平静地指出。
“对,”兰尼斯特的侏儒轻声道,“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什么人,因为这个世界不会忘记,你要化阻力为助力,如此一来才没有弱点,用它来武装自己,就没有人可以用它来伤害你。”
“你不了解野种。”琼恩面色烦闷,瞪在一边的石头雕像上,“你知道身为私生子是什么感觉吗?”
“全天下的侏儒,在他们父亲眼里都跟私生子没什么两样。”
“你的生母,地地道道的兰尼斯特,你也一样。”
“我们刚才,”提利昂笑得苦涩,“正在说这个呢,我母亲,”他摇了摇头,“至于父亲,嗯?父亲。”
“我生母不知。”琼恩简洁地道。
“我,我母亲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尽量不让声音颤抖,“我结果了她。”
“抱歉,莱雅。”琼恩不自在起来,他试图微笑,却拉扯不出微笑的表情。
“抱歉,我不该提,反正,全世界的侏儒都可能被视作野种,野种不见得被视为侏儒。”提利昂手在膝盖上,立身而起,“回去吗,莱雅拉?”
“回,”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可也没几个侏儒被迫杀了自己的妈妈。”
提利昂瞧着我感伤地笑了一下,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提利昂永远是个凶手,提利昂杀掉了难产而死的母亲,不管他有没有动手。
我有些难过地避开这视线,看到了雪诺怔然自失地仰望夜穹。
我们一时间沉默,逝母之人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