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这是怎么了?”白元珍看着她雪白的羽绒服上一片黄泥点子,埋怨道:“现在这些人,不知道是怎么开车的。”
“老头子怎么跑远了?多亏小大夫把你找回来,咱们这就回去吧。”
胡叔叔那只右手,还在颤抖着。
老实了一辈子的人,要不是被逼急了,根本做不出杀人害命的事。刚才那一瞬间,他估计也是不想活的吧?
在不知道陈美芬对他们做的事之前,娇娇或许还同情她年纪轻轻无病无灾就死了,但现在……她只想说,死也是罪有应得。她本可以不救她的。
但这种人的死,不值得胡叔叔为她陪葬。张菊花已经失去两个儿子了,不能再失去相依为命的丈夫。
她救的,其实是张菊花两口子。
胡叔叔真心道:“谢谢小大夫,刚才是我糊涂了。”这话只有他俩心照不宣。
“叔叔不用客气,您的腿,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帮您看看吧?”怎么说自己也是从小耳濡目染,又接受过五年科班教育的大夫,虽比不上黄主任经验丰富,但看点小病是没问题的。
白元珍想劝女儿别太托大,但想到她从小乖巧听话,从没让他们操过心,也不忍当着外人的面落她面子,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反正待会儿要替她把关,出不了问题。
“那敢情好,我们挂不上黄主任的号,你是他的徒弟,不也相当于他给我们看的病嘛!”老两口立马撸起袖子,小心翼翼的讨好着,生怕她反悔。
白娇娇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先找到胡叔叔左手掌后高骨内侧定关位,三指依次置于寸、关、尺脉上,指头平齐,以指腹触脉体。
白元珍双目圆睁,闺女这架势,比她还像老中医。
屏气凝神五十动后,轻轻放开三指,换另一只手同一部位,腾出来的右手则在男人大萝卜样的小腿上按两下,半晌凹陷不起。
“怎么样?老头子这是什么毛病?”
白娇娇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不急着回答张菊花的问题,而是问胡叔叔:“以前是不是经常觉着腰部冷痛酸重?疲劳畏寒?”
男人点头。
“是不是常觉着心悸气短,四肢冰凉?”
男人还没点头,张菊花惊诧道:“你怎么知道?老头子这毛病年轻时候就有,以前没重视,现在老了愈发严重。”
白娇娇点点头,让他伸出舌头,“舌质淡胖,苔白,脉沉细无力,肾阳衰微的表现,回去一定要好好吃药。”不然预后不妙。
中医的精髓就在辨证论治,只要她辨得准了,舌脉拿准了,这治法就万变不离其宗。白元珍从小跟着父亲学过点皮毛,一看闺女的架势就知道没错了。待她开出处方来,自己抢先“过目”,果然是济生肾气丸和真武汤的合方。
白娇娇再三检查无误后,才将处方递给张菊花。“阿姨现在就可以去抓药,先吃三副看看,三天后我还跟黄主任的门诊,你们可以来复诊。”
老两口千恩万谢,仿佛真的找到神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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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的身影远去,司机抹抹额头冷汗,这些二世祖真越来越不像话了。平素打架斗殴争女人也就罢了,至少有冲突不是,可刚才人姑娘好好的走着路,非要滋人家一身泥……
同车两个年轻男人挤眉弄眼,“禽兽有你的,你俩果然没一腿,我们信了。”
“老司机可得给咱们传授几招,怎么就偏好熟女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