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妙云不太想跟储归煜说话,实际上自从前世飘在空中看到了储归煜、储崇煜还有尤贞儿三人之间的事,她巴不得离这三个人远远的。
以她的脑子和家世,可千万不能牵扯进他们之间,否则下场只会更惨。
黄妙云不想储归煜看出异状,躲在马车里,回话道:“我不是出来买书的。”
就这一句话,多的再没解释了。
储归煜和往常一样淡笑着,眼底却藏了一丝特别的温柔,他扫了一眼药铺的招牌,转头问胡妈妈道:“是来看病的?”
黄妙云在马车里,误以为储归煜是问她,蹙着眉头,不太想说话。
她刚想敷衍地答话,就听胡妈妈道:“回郎君的话,奴婢出来给夫人抓药,顺带领姑娘出来把一把脉。”
黄妙云:“……”
原来不是跟她说话。
黄敬文和黄敬言两个听说黄妙云出来把脉,黄敬言没什么反应,黄敬文作为兄长,还是语气平静肃然地问了马车里的黄妙云:“可是前儿生了病还没好全?”
要是搁从前,黄妙云都懒得搭理黄敬文,这回她却一改常态,想要乖乖回答,奈何嗓子眼儿太堵了,委实开不了口,一开口就疼。
储归煜的眉头也拧了一下,紧紧地盯着车帘子,他攥着拳头掩下情绪,内心里却恨不能一眼看透帘子。
尤贞儿见黄妙云不说话,就替她解释说:“自前儿妙云妹妹病后,就有些头晕、易困乏。”
天知道黄妙云只是在马车里不想跟尤贞儿说话,才装困乏而已。
储归煜信以为真,认真叮嘱道:“头晕犯困都是要紧事,是要看一看大夫防微杜渐才好。”
他一贯温和有礼,又懂得体贴人,旁人倒没有因为他的一两句话而多心,只当他对亲戚家的小娘子恪尽礼节。
黄妙云没病也变有病,就在马车里实在坐不住了,她收拾好情绪,挑了帘子,扶着胡妈妈的手下车,圆润的脸颊透着红润,面不改色地道:“胡妈妈,我们赶紧去看大夫。”
黄敬文和黄敬言兄弟俩都碰上了,没有不视而不见的道理,便说要陪同她一起去看大夫。
黄敬文心里还惦记着尤贞儿要去买书,临进药铺前,便同她道:“贞儿表妹,要不你先在车里坐一坐,我一会子再陪同你去挑书。”
尤贞儿心里想着张素华嘱咐过的话,在储归煜跟前自然要避讳跟黄敬文的关系,又记挂着同储归煜提一提玉兰花的事,便道:“表哥不用管我,表妹身子要紧,我让周妈妈陪我挑书便是。”
黄敬文瞧着有周妈妈在,放心地点点头,和储归煜拱手说:“归煜,你们先去买书,我陪我家妹子去看病。”
储归煜却淡笑说:“一道去吧,正好我也要找大夫开一张消食的方子。”
黄妙云低头牵着胡妈妈的手,加快步子往药铺里去……储归煜哪里像不消食的样子?
尤贞儿脸色微僵,攥着帕子不好说什么,又不好再改主意,只好同周妈妈一起去了书斋里速速挑书。
药铺里人来人往,黄妙云当然不可能在大堂里看病,坐馆的大夫将人领去了有竹帘的小间儿,由胡妈妈陪同在旁。
黄敬文他们几个也跟了进去,就在小间里的帘子外等着。
看诊的是一位年过五十的老大夫,老态龙钟,男女大防也就不太讲究了。
黄妙云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她一低头,就瞧见帘子外面两双男人的大脚丫子,还有黄敬言的一双小脚夹在中间,齐齐整整。仨人比肩站着,将帘子外的日光全挡住了,这阵仗哪里像是